无数机械臂在她头顶嗡嗡移动。</p>
没有麻药的手术，不断施加的痛苦。在主脑探测到她的意识濒临溃散的边缘，就给她电击。</p>
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她逐渐回想起诸多被遗忘的小事，想起童年的每一天，每一天的风吹拂在脸上是什么滋味，时而的雨落在舌尖又有几重味道。</p>
她的感官逐渐敏锐，她的意识仿佛脱离了人类极限的桎梏，变得无比清晰。</p>
痛。</p>
剧痛。</p>
手术室内没有风，手术室内也没有人。只有被全封闭的治疗仓。机械臂缓缓摆动，带起空气中透明的漩涡。</p>
她看见了透明的漩涡。</p>
她闻到了额头被电流烧焦的味道。她的意识是如此活跃，却被禁锢在一具人类的血肉之躯中。机械臂落下来，银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生理性地闭眼，眼泪掉下来。</p>
随着额头一凉，她从机械臂表面的发光中看见了自己的浸泡在血水中的脑子。</p>
暴露在空气中的脑子呈粉白色，上面连接着无数细密的丝线，细线的另一端牵着管子。</p>
意识的触角主动卷上一道道纤细的管子。管子里有浅浅的液体，意识浸泡在液体中，循序而上。</p>
另一边，显示屏上的代码却疯狂刷动起来。</p>
不知为何，她却松了一口气。她的意识终于突破了那层脆弱的骨，无限蔓延向四方。她膨胀着，无线扩散与无限覆盖。</p>
自由</p>
她急不可耐地扩散这，然后触及了边界。</p>
她的意识撞得治疗仓砰砰直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