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栀笑了笑,“但是,这个男人……后面的故事,你就知道了。”</p>
“容榕被陈寒梅推的那一天,她八个月,地上流了许多血。”容栀轻声说,“没有人救她,满地都是血,她该有多疼啊……可那个时候,我马上就要消散了,我连出声都做不到。”</p>
“我能感觉到容榕肚子里的孩子生命在流失,这个孩子的能量逐渐停止了波动。他们把容榕带走去引产,八个月的死胎,容榕生不出来,容榕会死的。”</p>
“于是,我耗尽了所有的能量,进了容榕的这一胎。”容栀艰涩地、一字一句地说。</p>
“容榕把我生了下来,但她还是没能保得住生命。”容栀慢慢说,“医疗条件的问题运气的问题</p>
为什么呢”</p>
“容榕临死前,把我抱在怀里。”</p>
“她说:‘容栀,11x,我知道是你……谢谢你。’”</p>
“就这样,我的户口本登记就叫容栀。”容栀抬起头,看江韵,“这就是我。”</p>
“你看我。”她抬起手,抚摸过自己的脸和身体,“多么健康的身体,但这本不是我的……”</p>
“我的宿命,本应是消散。”她轻声说,“如果这个孩子活下来,她会有怎样的人生她的肉体这么美丽,她的母亲和舅舅这么爱她……她本来也会拥有自己的人生,但这一切都被毁了。”</p>
“宁绪,陈寒梅,他们以为自己手上只有一条人命,但其实,是两条。”</p>
故事讲完了。</p>
无论故事的主人公曾经多么撕心裂肺,多么痛不欲生,多么血肉模糊……在时间拉长的维度里,最终都化作寥寥几句苍白的语言。</p>
生命终将化作时间的注脚。</p>
长久的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