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栀回头看了一下第三桌,夏启宗正斯斯文文地和来敬酒的人说话,不知说到什么,他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看起来温文、纯良还有一些害羞。
赵程把张应锦抱到床上,医生查看着她,皱起眉头。
“你管她做什么。”夏峥嵘说。
“你早就知道。”容栀看向他,“你早就闻出来了。”
“她自己吸食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吸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毕竟是一条生命。”可能是穿越前的战争太过惨烈,见过太多无谓的鲜血与死亡以后,容栀反而做不到对一条人命无动于衷。
夏峥嵘冷笑一下,叼了根烟,走到窗边去推开窗。
床边,医生皱着眉头叫赵程过去,低声说了些什么。
赵程有些惊讶,但也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容栀对赵程说:“这就是你所谓的精英和高等阶层?”
“你们真是肆无忌惮啊,这种东西都敢碰,沾上了就甩不掉。”
张应锦吸食了某些特殊的粉末,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特别瘦,还会精神亢奋到在船王的寿宴上面发疯。
只是,为什么会过量呢?
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过量?
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这事不合常理,但是也没人想去深究。
容栀不是圣人,她救了张应锦一命,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赵程竟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赵程冷淡地说:“碰了又怎么样?打发时间罢了,又不是供不起。”
容栀冷笑出声:“你们倒是视法律为无物。”
赵程道:“容小姐费尽心思往上爬,图的不也是这个?人上人的滋味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享受的。”
容栀看向躺在床上的张应锦,她双目紧闭,整个人都瘦成了一片单薄的树叶。
真是可笑。
战争的时候,整整一代努力生活、对未来充满热情与憧憬的年轻人毫无意义地丢掉性命,和平年代,却有这样的女孩子随意挥霍自己的人生。
夏峥嵘作为主家,象征性地陪了一会,很快又回到宴会中,继续和各路人马打点关系。
手机振动,容栀垂下眼去看,发现又是江韵。
她毫不留情地按掉。
江韵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容栀再按掉。
等到抬起眼,容栀发现自己信步走到了一个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