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怀安慰的夸了顾悸几句,然后把沈无祇叫起身,跟小两口一起喝了一杯。
大宴之后,便是犒赏三军。
皇上本应该第一个加封镇北侯,但一直到观棋都受了封,皇上都未提他的名字。
众将心里隐隐不安,自古功高盖主引帝王猜忌的臣子比比皆是,他们害怕都统也是这个下场。
就在阶下诸臣惊疑不定时,047终于唤了顾悸的名字:“贺爱卿,你如今已是上柱国大将军,于权,朕已经没什么可以赏你的了。”
顾悸附手:“微臣,想请皇上恩旨。”
047眼里亮的都发光了,偏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哦?不知镇北侯想要什么封赏?”
“臣欲为沈枢密使,请皇上下旨赐婚。”
满殿霎时寂静,朝朝代代就没见过一个臣子为令一个臣子请婚旨的,这镇北侯怕不是喝醉了吧?
别说其他人,连沈无祇自己都怔住了。
“那你可知他要娶何人?”
顾悸抬起头,朗声道:“臣与沈枢密使两情相悦,愿从此长久,白头永偕。”
‘哗——’
文武群臣瞬间炸开了锅,有些人甚至掐了把大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直到沈无祇与顾悸并肩站在了一起,百官才真的傻了。
如此破坏伦常的悖德之事,自然遭到了不少文官的反对。他们连夜写折子弹劾上奏弹劾,没想到少帝却开始摆烂。
“想成婚的是镇北侯和枢密使,你们痛心疾首的劝朕做什么,该去劝他们二人啊。”
但谁又敢去劝呢?就镇北侯那武力,一拳打不死一个都算你抓周抓的是强心剂。
于是他们就学前御史台,开始在宫门前死跪。
结果武将们也不干了,自发组织拖人小组,谁跪拖谁,还美其名曰为皇上分忧。
此事在百姓间也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觉得镇北侯手握重兵,少帝孤弱年幼无法反抗,所以才不得不同意这桩婚事。
于是顾悸在瘟神之称后,又多了个大乾佞臣的封号。
这婚事闹着闹着,那些文臣也就歇了菜,谁爱劝谁上吧,反正他们是不配了。
听闻两府之间过了成婚六礼,被削了爵的沈国公带着沈太夫人到了皇帝御赐的府邸外。
“二位,沈大人奉旨进宫了,不在府上。”
沈太夫人还端着架子:“嗯,那我这个做祖母的就进去等。”
“这……”
门房正在为难,观棋大步走了过来:“大人提前吩咐过,但凡沈国公府来人,一概不见。”
沈均气涌上脑,当场吼了起来:“他沈无祇成婚难道不拜高堂,我这个亲生父亲还活着,他还敢……”
“本官能与镇北侯成婚,还有何事是不敢的。”
太夫人看到沈无祇,一个劲的挤眼泪:“苍崇,他是你爹,我是你亲祖母啊……”
神色漠然的沈无祇从两人身旁掠过,全程都未看他们一眼:“关门。”
五月初五,宜嫁娶,宜安床。
整个上京城的百姓几乎都出来看热闹,只因镇北侯的‘嫁妆’台足足绕了整座皇城。
不仅皇上亲自添了妆,太师,太傅,丞相甚至连北狄和戎羌都不远万里送来了贺礼。
顾悸与沈无祇还如回朝那日,双双骑在大宛驹上,只不过这次两人之间多了一根红绸。
当街不知有多少女子看痴了眼,就连一些男子都理解了两人为何会心悦彼此。
因为两人无论是地位,尊荣还是能力,就连容貌都是天赐的一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