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玲一惊，抬眼看了朱欣妍一眼，“你真聪明，你怎么猜到的？”
她简直要翻白眼，“那个人有疯病，估计比他的夫人疯的还厉害。”
白玲玲抓着酒杯的手指发紧，好久才反应过来，冷笑起来，“我娘真是糊涂啊。还是方萃说得对，那个人没有人性，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他怕有一天我和弟弟有一天会知晓自己的身世，会去打搅他的荣华富贵，所以他要提前将隐患杀死在萌芽状态。”
“他的疯病就是对于荣华富贵的执着。”朱欣妍叹了一口气。
“鸨母坚决不说出我和弟弟的下落，才被他灭了口。”白玲玲眼中满含热泪，“再没有人像她那样疼爱我们了。”
“但是这都是王瑞的错，那些花娘又有什么过错？”朱欣妍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白玲玲忽然抬头看向窗口，大声道：“小峰，住手！！！”
电石火光间，一把钢刀卡砍向朱欣妍，紧接着一个身影闪过，哐当一声，有人将刀挡下。
钢刀一下子飞向一边，直直插入墙中。
朱欣妍抬眼望去，小峰跪倒在地，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已经割入皮肤，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你没事吧。”姜锦泽问道。
“你来的很及时，能有什么事？”朱欣妍放下酒杯，走到窗边，往外看去，湖面闪过微微的波光。
小峰还要针扎，但是这是徒劳的，姜锦泽一脚将其踩在地上，刀口又深了几分，血几乎要喷了出来。
白玲玲见状连忙扑了上去，“求求你，饶了我弟弟，他是无辜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
“我看不是吧，他是你和方萃的传信使者吧。”姜锦泽冷冷地说。
“要不是他传信，你们怎么会在百艳坊相见。”朱欣妍补充了一句。
“事情都是我们做的，真的跟小峰没有关系，他什么也不知道。”白玲玲急急地说。
“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些花娘？”朱欣妍觉得这点非常不可思议，“与你们有仇的是王瑞，为什么要残害无辜的人。”
“她们都是自愿的。”白玲玲瘫坐在地上。
朱欣妍诧异的看了一眼姜锦泽，对方很明显也是一头雾水。
“我们都来到这种地方，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做到什么？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居然有好几个被王瑞糟蹋的女性，他们愿意帮助我们。”
“所以你们就借着水鬼的故事，引导着去查出王瑞的事情，想借我们的手除掉王瑞。”朱欣妍接着说道。
白玲玲愣了一下，点点头，“没错。只可惜白白死了那么多姐妹，还没有除掉王瑞这个畜生。”说着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女人悲切的哭声，不知道是怨恨还是不甘。
锦衣卫最后将白玲玲和她弟弟带走了。
水鬼娶亲的事情算是结束了，朱欣妍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感觉女人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真令人叹息。
不知不觉，朱欣妍走到了湖心亭边。
那些花娘死的时候事先服用了致幻的蘑菇，并不是特别痛苦。
“你说当时她们是多么绝望，才用自己的生命来报复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她忽然转头对姜锦泽说道。
姜锦泽不愿意打击眼前这个孩子，他雪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他似乎还没见过人性的黑暗面，但是他想了想还是说道，“那样牺牲没有意义。”
“为什么这样说？王瑞也算是被抓了起来。”朱欣妍心里暗道，回去一定要告诉万贵妃，让母妃去重判他，至少要他不能翻身。
“我们走后，吏部侍郎和万大人一起把王瑞领走了。”
朱欣妍闻言，心里一串国骂，连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