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千万别说,不要做对不起林先生的事情!”
“我们明白的,对不起林先生,不就是对不起我们自己嘛!”
“你们留在这里,我和慕闽进去,两个人就够了!”图陂村外,林海吩咐张问天等人,在他们有些担心的目送下,不紧不慢走进村子。
他们先去的就是倪山家,李慕闽说他们家反应最激烈,这两天一直在鼓动村民集体上告。
倪山家条件不输李慕闽家,也是独栋带院子的房子,此时前面院子里坐满了人,门上挂着白幡和草席,屋内好几个女人大声哭泣着。
“林先生来了!”两人刚走到院门口,院子里有人叫道,是一个自卫队员,这下子打破了院子中的沉默,众人慌乱地站起来,乱哄哄涌到院门口,招呼林海和李慕闽。
“你们来做什么!?”随着一声尖利地质问,一个头发散乱的年轻女人冲出屋子,怀中还抱着个小孩,满脸愤恨地瞪着两人。
“是倪山姐姐。”李慕闽小声在林海耳边说道,林海微微点头,走过去表情肃穆地对女人说:“倪山是自卫队牺牲的战士,作为他的长官,我们过来送他一程,然后想问下长辈们,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给我滚!”女人嘶吼起来,“我家弟弟好好的人,去了你们狗屁的自卫队几天就死了,我们是不会让他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她这几句激愤下说出的话一下子触犯了在场家有自卫队员的村民,本来愣在那里不好说话的村民们,不满地议论起来。虽然只训练了十几天,可长官受辱就是自己受辱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十几个年轻的自卫队员脸憋得通红,神情不善地看着她,如果是男人的话,他们就要上前揍人了。
“大丫,不得无礼!”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大热天还穿着笔挺的衬衫西裤,系着领带,显得与众不同,他沉郁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两人行礼道:“林先生,慕闽,犬子不幸仙去,劳驾两位长官前来探望,请进!”
林海微微躬身致意,两人跟着他进了正屋,迎面是一个灵堂,正中案桌上摆放着倪山灵牌和骨灰盒,两边点着香烛,挂着白色对联,案桌两边坐了一溜女人,此时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各种仇恨的目光投射到林海身上,有情绪激动的想要起来,被身后的男人们拉住了。
林海拿起案上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燃,然后双手捧香,深躬三下,将香扔在案桌下的铁锅中。
“倪先生,倪山是我们的战士,他英勇战死,我们也很悲痛,请您和家人能够节哀,”林海走到旁边木然站立的倪父身边,诚恳地说,“如果您和家人对我们还有什么要求的,请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做到。”
“你们去死吧!”倪山姐姐冷笑道,“谁知道倪山到底是怎么死的。”
“闭嘴!”一个巴掌加一句怒斥,倪山姐姐被打得捂着脸傻了眼,几个女人上来把她拉到后房去。
“倪山从小比较顽劣,原本想让他加入自卫队后,可以经受一番锻炼,改改性子,没曾想......”倪父老泪纵横,“虽然我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可他是我最喜欢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