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威道:“明丞,你这是做什么!这小兔崽子已经无法无天了!今日梨园那些宾客,全是华东军各部军长,他却直接把戏台子砸了,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可见禁足对他并无什么用处,该将他腿打折了才是!”
沈眠听得脸色一白,往男人怀里又钻了钻。
沈明丞把他紧紧护在怀里,道:“爹把明煊交给我管教,如今他犯了错,便是我管教不严之过,该由我受罚。”
沈啸威脸猛然一沉,“你当真要护他护到底?”
“哥哥……”
“明煊别怕,”沈明丞抬起眸,看向沈啸威,道:“爹也知道,明煊一贯身子弱,受不住这苦头,爹此时出这一口气,回头只怕是要后悔的。”
沈啸威看着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大儿子,此刻竟觉得他有些陌生,过了许久,他猛地将藤条摔在地上,道:“从今天起,二少爷不许出房门一步。”
言罢,大步离去。
沈眠忙问:“哥哥,可是给打疼了?要不要叫医生来瞧瞧?”
“不必叫医生,闹到我娘那里,事情可不好收场。”沈明丞笑着抚他的脸蛋,道:“放心,不是很疼,没有昨夜打你手心那样疼。”
沈眠道:“哥哥还有心思说笑,那样粗的藤条,亏爹下得去手。”
沈明丞笑道:“我只庆幸没有打在你身上。”
才说完,眼前的小孩便红了眼眶,把眼泪往他衣襟上擦,小声唤道:“哥哥,哥哥真是傻……”
沈明丞被他唤得心都软了,小孩柔若无骨的身子窝在他怀里,叫他连动都不敢动,只怕叫这小精怪发现了端倪,他轻声问:“明煊今日为何要派人去拆戏台子,莫非跟梨园老板有仇?”
沈眠撇撇嘴,道:“那个梅生惹过我,我听说他要去海城了,今日是最后一场戏,便想让他出个大丑,哪里晓得爹偏在今日请了人去听戏呢。若是早知道,我决计没有这个胆子的。”
沈明丞微微垂下眸,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喜欢他,不想他给人带走,才故意捣乱的。”
沈眠道:“我原先是喜欢听他的戏,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银钱,还捧他做角儿,他却只拿我当傻子欺负,我以后都不喜欢他了。”
沈明丞眸色渐柔,道:“那哥哥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