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在离开的刹那回了头,朝他们弹指一挥。
乐瑶将颜辞星君的脖子紧紧扼制,不知颜辞星君的背后入了道隐蔽的华光。
东岳和两个金甲神落定,看到乐瑶杀了颜辞星君。
颜辞星君倒下后,乐瑶处于悲愤当中并没有当回事。身后的金甲神已祭出兵刃:“妖孽,你竟敢诛杀天神!”话落间便失了神识,一动不动。
东岳施法让金甲神定了身。
乐瑶这才发觉他们误会了自己,她不在乎颜辞星君是死是活,也不畏惧金甲神,但是她在意东岳的看法。
“我没杀他。”乐瑶的眸中隐约有些失措,但她很快镇静下来。
东岳走上前去,看着颜辞星君消散,继而目光落在乐瑶手中的铃铛上。
乐瑶索性递给他。
“元清铃。”
乐瑶不知什么是元清铃,她说:“这是从白泽身体中掉出来的,白泽它,没了……”她欲说这一切都是天后的恶行,但心中又迟疑起来。
万一东岳不信她,与那坏天后是一道的呢?
乐瑶警惕又焦虑地观察着东岳。
东岳在取得元清铃后什么都没说,而是掌心朝上将元清铃缓慢升起,随后施以法力催动其力。铃铛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天地陡然间明暗交替,乐瑶虚身一晃,聚气凝神方才看清此物在空中散发的纯白之气。
东岳催动元清铃的力量净化了人间瘟疫,白泽虽殁但腹中藏有神器也是意外之喜。他将铃铛收回掌中,轻轻一摇便多了根红绳结,随后系在乐瑶的腰间。
乐瑶此时多少还有些戒心,东岳一如既往的淡漠神色,只是手下添了丝温柔。他将铃铛系好,轻声说道:“这是元始天尊的至宝开天神斧所化,你且留好。去吧。”
“去哪?”
“回妖荒。”
乐瑶心底仿若沾了油墨一般,怎么都化不开,十分地堵塞难受。
她固执地问道:“我没有杀他,你是不是不信我?”
他应当是信的,要不然不会赠予自己如此厉害的神器。但他又似不信,丝毫不想听这些辩解之言。东岳是九重天上至尊的神,怎会与她这个妖荒小妖纠葛,眼下发生如此变动,肯定想立刻分道扬镳各走各的道。
东岳半字都未回复,索性消失在乐瑶的眼前。
神启凌霄大殿之上人言啧啧,已然乱成一团。
天君与天后高坐一方,听着主命星君愤慨控诉颜辞星君之死另有隐情,缉拿瘟神任务中谁都没有受伤,独独颜辞星君连星魂都没了。
主命星君苦巴巴地望着天后,希望她能为自己和曾经的徒儿做主。主命星君确实是个好师父,只可惜至今也未看清颜辞星君的真面目。
主命星君说起好大徒曾经的过往险些老泪纵横,他转头就朝对面的思珏咆哮:“仙君!缉拿瘟神一事都是你做的主,你倒是说呀!”
思珏忒是为难,他叹气回道:“星君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连颜辞何时去的梨花坳都不知,横竖也没有诏令、传识什么的。”他火速将问题甩给高台上的天君,意思神族中人下凡,要么就带诏令,要么就是私下行事。
主命星君开始哽咽,两手一拍:“颜辞生性嫉恶如仇,跟我一样是个劳碌命,他一定是想替神启排愁解忧故而下界去帮你的。眼下瘟神逃脱,死了个神仙,你却说什么都不知道,这般穿凿附会谁信呐?”
思珏好想翻白眼。
天君此时点了下思珏。
思珏有苦难言,他抱拳委屈得很:“天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局面难以把控,东岳带着金甲神终于姗姗赴会。天君见思珏松了口气便知此事只能询问东岳,但毕竟是天齐仁圣府的帝君,还不能直接相问,于是便转寻其身侧的金甲神。
这两个金甲神便是目睹乐瑶杀人的在场者,但此时天君问起,皆埋头说不清楚。
天后自知此时该她问话了,随即眼神安慰主命星君,一面说道:“撒谎,你们在现场,怎么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