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羌神色微敛,未发言。
九叔公话里有话,什么茶能喝一辈子。
还不是想要以此来告诉三爷,刑罚堂这么多年一直掌控在家主手中,到了主子这里也不能出例外。
霍云艽修长指尖在茶罐上轻轻滑动。
半晌后,他抬眸问霍羌:“二哥在刑罚堂公开处刑是哪天?”
霍羌眸光微动:“七天后。”
霍云艽轻笑一声,把手中的茶罐往前一推,看都不再看一眼。
他容颜高贵优雅如神袛,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眸子里也是悲天悯人的温和。
说出的话,却透着不怒自威的凉薄。
“这两天你多跑两天,去给所有长老送请帖,让他们在二哥公开处刑那天务必出席,不来的日后可以颐养天年了。”
霍羌双眼一眨不眨:“主子的意思是?”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不太确定
霍云艽如墨般黑沉的眼眸,睨向霍羌:“让二哥给你们主母造势,总要让她名正言顺的接手刑罚堂。
十年之后,你们的小主子还不堪大任,总要你们的主母有能力多护着他们些。”
“主子!”
霍羌双眼睁大,普通五官神色露出丝丝动怒。
霍云艽摆手:“知道您不爱听这些,但这总是事实不是,我若不给他们母子三人铺路,日后还不被人欺负死。”
霍家那群长老个个仗着辈分,总想要在霍家的大小事务上指手画脚。
秦阮想要服众,越早接触霍家事务越好。
霍羌双拳紧握,语气带有情绪化:“我会挨个通知他们的,主子没必要这么悲观,夫人对您情深义重,她绝不会让您出事的。”
在他看来,夫人能与傀神打交道,肯定会想到办法救主子的。
霍云艽淡笑不语。
不是他不信秦阮,而是不信自己的身体。
近三十年来,他的寿命一直都处于倒计时中。
秦阮是玄学界的人不错,可她如何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霍云艽揉了揉眉心:“去吧,把请帖做得喜庆点,也让那些老家伙们知道,霍家是有女主子的。”
“是!”
霍羌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书房。
临走前,他望着坐在书桌前的霍三爷,目光里饱含担忧。
书房门被离开的霍羌轻轻带上。
偌大的书房内,只剩霍云艽坐在座椅上。
他伸手摸到桌上的手机,熟练地拨出去一通电话。
“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