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想的入神。
不妨针尖戳进了指头了,把个莹润饱满的指腹戳出了个血洞。
“呀!”
平儿吓了一跳。
连忙去拿纱布给她缠着,嘴上嗔怪道:“奶奶真是的,也不说小心一些,等会子儿二爷回来知道了,又要担心了……”
“无妨。”
王熙凤将血珠子挤出来。
拿纱布一裹。
索性将手头上的针线盒子丢开。
“听说公主的送嫁队伍什么时候进京吗?”
听她这样问。
平儿歪着脑袋想了想。
“听他们说要在年前将喜事给办了。”
又掰扯手指头一算,“左不过这两天的功夫,和亲公主也该入京待嫁了……”
公主入京的那日。
京城主道左右两边挤满了人,都争相想去一睹邻国公主的姿容风采。
王熙凤靠在月隐楼二楼,临街的一间雅间的窗户旁。
俯眼望去,城中声势浩大。
主干道上御林军开路。
先前数百南召精锐将士护送着公主銮驾入京。
微风吹拂銮驾四周的纱幔,依稀窥得南召公主,一袭红色嫁衣,坐在辇轿中,然面容却清愁,端庄持重的坐姿中透着几分勉强。
与记忆中的腰间缠着一柄九节鞭,飒爽的长公主,判若两人。
“南宫婀娜……”
王熙凤呢喃。
早该猜到是她。
但又盼着不是她。
她那样的女子,像大漠深处的驼铃作响,不该来到这样的地方。
銮驾后面,是送嫁的上千奴仆宫女。
以及抬着嫁妆的粗使仆从们。
十里红妆。
想到这个姑娘,王熙凤在心底里由衷的升腾起了一股惋惜。
她不再是边关叱咤沙场,一柄九节鞭使得出类拔萃的女将军。
而是即将嫁入后宫,成为皇后的南召国--公主殿下。
擦着厚重的铅粉,头上戴着金钗。
被自己效忠的国家,送到了曾经的敌国来和亲。
明晃晃的。
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她,却又不像她……
这一切,都与自己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