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肯定的说道。
前世自己落了难,姥姥能卖屋卖田救巧姐儿,可见是个实心人,如今就更不会做出卷钱跑路这种下作事儿。
平儿的担心属实是没必要的。
“奶奶……”
平儿还想再说,却被王熙凤止了话茬,“我这么做自有我自己的打算,你若是当真为我好,就莫要再劝我。”
王熙凤话都说到了这地步,平儿只好住了嘴。
一夜好眠。
翌日晌午,鸳鸯来传贾母的话。
说是在园子里摆了宴席,要请各位太太、奶奶、众位姑娘等一众女眷过去。
话语之间,不免多看了王熙凤一眼。
王熙凤接收到了鸳鸯怜悯的神色,心里有了数。
阖府的事情一向由自己把持,唯独修建娘娘省亲园子这一项,被单独派了出去。
且这么久贾母也未曾再召见过自己,众人只当她是失了势了。
她坐这个管家的位置久了,难免有人眼红。如今逮着这么个机会,可不越发削尖了脑袋,个顶个都挖空了心思,恨不能从她身上捞些好处。
再不济的,也能看她一场笑话。
“平儿,替我梳妆。既然太太们都到了,我们也早些过去,莫要耽搁了时辰。”
“哎。”
主仆俩一唱一和,打发走了鸳鸯。
平儿见四下里无人,这才忧心忡忡道:“奶奶那事儿也说的太仓促了,如今少不得有人在老太太面前给奶奶上眼药水。”
“墙倒众人推!”
这种事情王熙凤一向看的清楚明了,“想要借此机会将我打压下去的主子多了。咱们呀,也不能如了这些人的意去……走吧,且瞧瞧她们都有些什么本事,来对付我。”
出了二房的院子。
车马碾过道上的青石板子,晃荡出些许伶仃作响的声音来。
一路的下人听了这声儿,无不驻足,见是王熙凤的车马……
便挤眉弄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更有几个嘴碎的,在底下嚼舌根子。
“听说咱们这位琏二奶奶失了宠了?”
“可不是。老太太已经下令不许二奶奶插手修建园子的事情了,听说今日叫了阖府的主子们,就是为了商量接下来主事的人呢……”
“呦!这可是桩大事儿。”
下人听得乐了,用眼神瞥了眼车马,看好戏道:“咱们这位二奶奶一向仗着老太太喜欢,又有太太撑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可曾见她将什么人放在眼里过?”
“可不是,据说前两天连二爷都从院子里给赶出来了……”
“真真活该她受此罪。”
“可不是……”
“……”
平儿听了这些混账话,将车帘子一掀,直接骂道:“呸。几个碎嘴的坯子,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连奶奶的是非都敢编排了,赶明儿全部发落出去,趁早找个牙婆卖了了事……”
平儿帮着王熙凤管家已久,是个牙尖嘴利的,往常没少在下人之间积威。
不少人也都拿她当半个主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