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入睡之后化为人形,顶着两名从者警惕的目光和跃跃欲试的枪与剑,咒灵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沿着栉名琥珀光洁的额头一路滑下,轻柔地抚过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嘴唇,最终停留在伴随着绵长呼吸,轻微起伏的胸口处。
隔着单薄的衣料,能够感受到血肉的温热,以及心脏每一次泵送血液时的震颤。
【如果有朝一日抓住机会,挣脱了那份契约带来的束缚……到底要怎么报复呢?】
还是不要像对待过去感兴趣的那些猎物一样,在玩弄之后轻易杀死了。
他可以非常认真非常细致地把少年饲养起来,就像对方曾经对自己所做的那样。
手指再次上滑,虚虚触及裸露在外的脖颈,停留在精巧的喉结上。
窗帘缝隙之中散落的月光镀上一层淡薄的银色,本就细腻的肌肤在棉质睡衣的衬托下,显得愈发苍白,像是轻轻触碰就会破碎的玻璃制品。
【若是用雕琢精巧的银质项圈加以装饰,一定会非常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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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悄然萌生,深埋在脑海深处的无形念头,在此时此刻面对栉名琥珀不起波澜的平静眼神之时,终于骤然破碎。
明明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不是吗?
这样被我视作同类的存在,怎么会愚蠢到做出为了无关人等而甘冒丧命风险的决定?!
所有质问都在少年的注视中变得多余。有那么一瞬间,真人在动摇之余,终于从内心深处隐约意识到了关键的某一点。
【即便被口口声声说着“比任何人都更像怪物”,但到了最后,却依旧选择会为了某人而牺牲。】
这或许就是身为人类的栉名琥珀,之所以仍是人类的原因吧。
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在看见少年的侧脸后猛地顿住。来者四下观察,确认栉名琥珀完好无损、同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不由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自己的神经过于敏感了。
以至于在发生牵扯到对方的事情时,思绪总是习惯性地偏向最差的发展方向。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在一旁沉默伫立的五条悟身上停留一瞬,随即重回栉名琥珀身上。即便刚刚从长时间的担忧与焦灼之中放松下来,语气依旧宽松温和,没有丝毫的责备意味。
“散步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