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咖啡杯不知何时已经空了,指尖触及时同样是微凉的温度,显然已经喝完了很久。
对面的座位同样空空荡荡,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里本该有人的。
——但是,究竟是谁呢?
虽然时值正午,但冬日里的天气并不算晴朗。
店外的马路边上、灌木的顶端积蓄着尚未融化的残雪,散发出有些刺眼的明亮白光。
而天色愈发昏暗,半空之中悠悠飘下晶莹的雪花,一朵、两朵、三朵,很快密集起来,在地面上积成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绒毯。
离开咖啡厅的栉名穗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定定地注视着这幅雪景。
或许是有雪花飘落到面颊上,被体温融化后流淌下来,她下意识抬起手来触碰面颊,才发现指尖已然湿润,被脸颊上的水滴彻底浸透了。
“啊,”她轻声喃喃,“……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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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了吗?”
回到吠舞罗之后,真人还在难以理解地一直嘀咕。
他的视线时不时飘向虚掩着的玻璃门,又飞快收回,尾巴不由自主地在身后甩来甩去,让闭目躺在沙发上的栉名琥珀有些疲倦地蹙起了眉头。
“我答应过Saber,‘返程的路上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之所以能在途中和……见面,完全是因为玩了文字游戏的原因。”
事先计划好的见面显然不在“意外”的范围之中。
但做完了要做的事情之后,必须在Saber之前赶回吠舞罗,才能成功掩饰自己中途去做了别的事、为此特地把从者支开的事实。
“再者说,继续停留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栉名琥珀依旧闭着眼睛,语气超乎寻常地平淡。
“画上了‘句号’。我要做的事,已经全部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