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有的是力气。
顾江阔盘算着,先在工地干上一年,攒够钱明年再考也是一样的,大学什么时候都能上,可姥姥只有一个。
再说,复习三个月能考上燕林,那明年半工半读应该也可以,说不定成绩更好,能够得上奖学金。
满腹心事压着顾江阔,让他很快就忘记了那个惊鸿一瞥,令他恍恍惚惚跟着排进队伍里、糊里糊涂错办了学生卡的漂亮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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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那黄毛第二次找到顾江阔。
“哎大个子,怎么样,干不干啊?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看你身手不错才叫你的。”
他第一次找顾江阔是上个月,假期的时候,说是给姜氏集团当打手,恐吓几个老赖,让他们赶紧欠债还钱。
之前顾江阔就很有兴趣——姥姥的药快断了,他对所有能赚快钱的法子都很有兴趣——可惜那天家里有事错过了。
“多少钱?”顾江阔面无表情地问。
黄毛咧嘴一笑,比了个手势:“去一次就这个数,怎么样,不亏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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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阔一辈子都在后悔那天的决定,钱是拿到了,可他伤得不轻,虽然命.根子保住了,可医生说以后基本没办法正常使用,除非花几十万去A市的顶级医院。
他连几十块都舍不得花,甚至提前出了院。
顾江阔消沉了好一阵子,一连几天都没去工地,一边养伤,一边担心地想:他以后会不会像太监一样不长胡子?会不会不由自主地翘兰花指?会不会失去一身肌肉,以后没力气再搬砖?
好在等伤口长好了,一切都正常。
他的胡子没有掉,他的雄性激素也没受影响,力气仍然大得离谱,因为格外卖力,有一个月甚至拿了一万五的高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