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葬礼上,丁凭舟还自诩自己家境优渥,劝顾江阔这穷酸离姜糯远一些,好像当面啐了顾江阔一口。
现在想起来,丁凭舟仍觉肉颤心惊。
“顾先生,我就先走了。”
目送着丁凭舟点头哈腰地、毫无怨言地钻进更幽深的雨夜里,顾江阔满腹狐疑地回了房间。
“少爷,你都跟他说什么了?”顾江阔好奇地问,“丁先生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
他怀疑,自家少爷是不是威胁了丁凭舟什么,又在背地里给自己撑腰了。
姜糯含糊道:“一些他觉得很重要,但我早就知道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他竟然重感冒!”姜糯难掩嫌弃,“真是晦气,早知道我绝对不给他开门的,跟他面对面坐了那么久,千万别给我传染了!”
“我去给你熬姜汤。”顾江阔也忘了追问,忙道。
“熬两碗,你也喝一碗!”姜少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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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又下了一夜,丁凭舟拖着沉重的病体,再次徒步走出别墅区,又在路边不知等了多久也没打到车,最后还是撑着尚未烧糊涂的脑袋,用最后一丝清明,想起来应该叫救护车,才成功离开阴冷潮.湿的马路边,再次惨兮兮住进医院。
而姜家别墅内,姜大少爷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刚被顾保镖伺候着喝了一大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汤,手脚都暖和起来,靠在蓬松柔软的枕头上,半合着眼睛,听睡前故事。
顾总俨然是把《酉阳杂俎》当成睡前故事,不过一个晚上的工夫,就能看着文言文,自动翻译成白话,再加一点自己的创新,添油加醋地讲得声情并茂。
姜少爷开始被逗得不行,扭着被子锤床,笑得忘了形象,后来渐渐困了,便命令自家保镖不准再乱讲,书上写什么念什么。
顾江阔令行禁止,依着少爷的吩咐,刚念了两篇,就听不见姜糯的回应,这会儿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暖色铃兰灯,借着柔光,可以看到床.上青年的睡颜,浓长睫毛,淡色薄唇,软玉一般的脸颊,和露在被子外的一条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