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走到什么时候?”再走就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外面一点好歹还有路灯照亮。
徐颂不配合了,像钉子一样定在了原地,任顾南川怎么拽都不懂。
可见她之前也并未不愿意,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哦对,叫欲迎还拒,这就不是了吗?
顾南川耸了耸肩,路灯极其微弱的余光照亮他无所谓的样子,像个小混蛋一样笑着:“你要不怕被发现,在哪里都一样喽。”
“……”徐颂不说话了。
“那……”顾南川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口齿间干燥的要命,“我可就开始了。”
徐颂后退一步,后背却不小心撞到树上,惊得她差点没窜上树,那颗小心脏,恨不得要跳出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青涩的少年青涩地捧起女孩的脸,全身都僵直了,脑子紧绷得只剩下一片空白,空白里浮着女孩闭着眼的脸。
心跳如擂鼓,震耳欲聋。
他慢慢低下头,吻上了女孩的唇,情愫正旖旎。突然,咔嚓一声,两人只觉不远处闪过一阵刺眼的光,连忙用手挡住眼,透过手指缝看过去,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秃顶男人……
不好!是教导主任来抓早恋了!
徐颂像只炸毛的猫,打了个冷战,牵起顾南川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咆哮:“站住——站住——”
少年少女跑向黑暗消失不见,教导主任的咆哮声也慢慢小了,回忆戛然而止。
公园里吹过一道风,浑身是汗的徐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扶着长椅靠背坐起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合十捂着鼻子和嘴,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灰色石砖,放空似的坐了会儿,她才起身折回花店。
徐颂走后,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然后坐在她坐过的地方,摆出和她一样的姿势,吹起了风。
谁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也许是几个小时,除了月亮。
长康医院在临城市中心,是整个临城最先进最发达的医院,通体白色,有十多栋五层以上的楼,密密麻麻的窗户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
八栋八层,身形高挑的男人走进一间vip病室,两手空空插着兜,走起路来微微驼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这是临城宋家那没个正形的败家子,宋遥。
宋遥进了病房后顺手带上了门,他站在门口,向来嬉皮笑脸的他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侧身躺在病床上睡觉的女人的后背,露在外面的上半身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显然,这是个病人。
宋遥抬脚向里走,不加掩饰的脚步声离病床越来越近,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十分凸显,女人却毫无察觉,依旧睡得香甜。
在病床旁边立定,宋遥俯下身子,伸出一双手,探向女人被头发埋起来的头发,一把掐住,然后越收越紧……
女人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娇小的手扒上宋遥的手背,用力的掰着,脸都涨红了。
那张红透了的脸上青紫交加,一边一个黑紫眼圈,对称极了。如此惨不忍睹的脸,自然是属于前几天被徐颂打成猪头的宋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