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石大家好像认得那个小子。”寇仲的观察力并不差,一转头就发现了这个船上的异常。
“你小声点,石小姐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个侯公子,可能有些恩怨。”徐子陵回答道。
石青璇面色复杂地看着虽没被捆缚住手脚,跟尤鸟倦几人一个待遇,却依然得称得上是沦为了阶下囚的侯希白。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侯希白是谁的徒弟,花间派在旁人那里未必知道那么多,她却从侯希白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那是比时年这种在行为举止上的正邪难辨更加清晰的来自石之轩的烙印。
她本以为侯希白是冲着她来的,却看到对方在看到她后只是抬了一下眼,又继续沉浸在了面前的作画上。
多情公子侯希白的画作天下闻名,不知道有多少美人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眼,替她们绘制一副形神兼备的画像,更是将形象被绘制在这把美人扇上视为自己的福分。
可惜侯希白这人与不少权贵暗中有往来,身份神秘又软硬不吃,当真是如他所说,只将他看得上眼的美人绘制在这千金难买的扇面上。
然而现在,石青璇见到他在扇面的背后开始画的是个男人。
若是画的祝公子,其实她也觉得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在这位容色惊人的小公子身上,有种雌雄莫辩,又摄人心魄的魅力。
可在侯希白寥寥数笔的勾勒中,浮现在扇面上的赫然是个从样貌上来看大约三十多岁,身着一身书生长袍的文人。
而这个人,他就算是化成了灰,石青璇也认得他!
意识到时年居然在勒令侯希白把石之轩的样貌画出来,石青璇的表情便更是微妙了。
她可不觉得时年只是为了让侯希白的扇面上不再留有空缺,果然在侯希白的工笔丹青绘制完毕后,这把伴随了侯希白多年的武器便被时年毫无负罪感地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却不是取代她自己手中的那把折扇,而是神态自若地揣进了自己的袖中。
侯希白嘴角一抽,“祝公子,在下按你所说的画也画了,为何……”
为何还将他的扇子给收走了。
反正他拿着扇子不拿着扇子都打不过她,拿走扇子简直是多此一举。
“侯公子舍不得这副画像吗?祝某不过是看侯公子这男人画像画得也很有本事,想着若是之后有机会一定要来临摹学习一二,想必侯公子不会破坏在下的求知好学之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