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字倒是提醒我了,”时年将袖子放下,挡住了方才因为半挽起衣袖才露出来被红袖神尼发觉端倪的印记,“倘若这个字便是我的姓氏,与我师父的姓氏倒还有些发音接近了。”
可她还有一种模糊的预感,这事没那么简单。
但如今要紧的可不是找出她身世的来历,而是如何更进一步,如关七一般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
苏梦枕看她的神情有异也只维持了片刻而已,便没再继续追问。
毕竟隔着时空,他也无法插手到时年寻访亲生父母的事情上,更何况这两人都已经默契地将注意力从时年手上的那个字转移到了他的身体上。
“枕儿的身体看起来是好多了。”红袖神尼听完时年所说后,搭着苏梦枕的脉搏感知了片刻后得出了结论。
她的医术算不上专精,但能将当年险些丧命的苏梦枕的命吊住,一直维持到他学艺有成下山之时,本身也已足够不简单了。
尤其是当她避世多年,红袖刀与红袖刀法更是有了传承之人后,在这山中研究医术便成了她打发空闲时间的消遣。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凑巧接触到那本古籍,也不会在时年提到以嫁衣神功在她身上入臻化境后演化出的特殊本事,来替苏梦枕解决沉疴病患,表示出肯定的回复。
“你的内功特性确实是当世少见,这天下至为阳烈的内功并非没有,但要么来势汹汹不可收束,要么就是本身就是配合着骤然发难的爆发招式来行动的,像你这样已经做到收放自如,又韧性极强的内劲我自认见识广博,也只见过你这一例而已。”
红袖神尼不由有些感慨,“倘若当年便能遇到你这样的内家真气,枕儿也不需要经过多年的折磨,但如今遇到也为时不晚。”
苏梦枕笑着回道,“人各有命数,就算遇不到又如何,寒症纠葛之下才有黄昏细雨红袖刀法的演化,何况有的人活过,有的人却只是活着,我在京城多年生死之事早已经看淡了。只是现在我还想因为一个人而活得更久一点而已。”
他依然搭在时年肩头的那只手,手指微微收拢,虽然没带着将人继续往他身边拉扯的力道,红袖神尼却看得出来,这是这个面冷心热的孩子表达自己占有欲的一种方式。
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原本还想听听他们说京城里的事情,但瞧着这对小情侣黏糊的劲儿,红袖神尼怀疑自己会忍不住将他们两个丢出去,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在小寒山寺里逛一逛。
等苏梦枕带着她从内院走出来,时年忍不住伏在他肩头笑了出来。
“哪有你这样在师父面前还不忘宣誓一下主权的?得亏红袖神尼把你当孩子一样教导,才没觉得你这是什么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