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眼见着她用岸边的藤蔓快速编制成了个球,将一张废弃的人/皮/面具贴在了一侧,从他那里要回了假发套了上去。湿漉漉的头发扭结成团又盖住了一部分面容,乍看之下活像是个人头。
仔细看更像……她这易容手段看起来越发高超了。
她又不知从哪里扯了块黑布出来,也搭在了上面,让楚留香疑心她的袖子里是不是什么都有。
“你这是?”
“一会儿留意着点南宫灵的反应。”时年说完又将这伪造好的头塞回给了应当给师妹好好当苦力的师兄。
“此事当真与他有关?”楚留香的神色里划过几分痛心,南宫灵自然是他的朋友,一个饭量相似酒量也相似的朋友,当然光是喝酒吃饭投契不能算是朋友——
任老帮主病了三年,所以楚留香也见过南宫灵代替老帮主出外执行帮务的情况,他诚然是个很有水平与原则的大好青年。
只不过白玉魔这件事情上,显然他是有些古怪的。
“我还没下定论呢,我只是说看看他的反应。倘若他真有什么问题,也瞒不过师兄你的眼睛才对。”
他们一人逃两人追去的快,回来的时候人群也还未散开。
看到回来的两人手里还提了个湿漉漉的“人头”,在场不知道谁先发出了一句欢呼,而后是又一次恢复了热闹的场面。
有时年提醒在前,他格外留意了南宫灵的反应。
看到楚留香手里的东西,他被惊得骤然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惊恸之色,楚留香自觉自己倘若不是个瞎子便应当不会视而不见。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南宫灵打量了片刻他的表情后,又突然收敛起了那种活像是失去亲人的沉重情绪,笑着迎了上来。
这个反应也很耐人寻味。
楚留香若不够聪明,这些年来混迹江湖的冒险之举,总有要了命的地方,所以他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意识到——
南宫灵的反应是因为,不仅南宫灵认识这个东瀛忍者,他其实也应当也认识。
他现在这个平淡的反应不对。
想通了这一点,面对南宫灵迎面而来,他比划了个口型“帮你应付过去”后笑着开口道,“南宫兄不必多虑了,此人恐怕正是那支使白玉魔动手之人,我素来不杀人沾血你也是知道的,但师妹动了手我也只能代劳带过来了。君山大会之前见血不太吉利,奈何此人心存危害丐帮声名威望之心,恐怕还是早日伏诛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