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说说你吧,别提我这点事了。你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外人在,楚留香没打算说出舅舅那两个字。
“他当然知道。”时年抬了抬下巴说得理直气壮的,“我好歹是破了八门一阵出来的,又不是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再说这几日我有用令牌花销的,他应当收到我这报平安的信号了。”
无花越听越糊涂。
他发现自己不仅看不透这个青衣少女,也看不太透楚留香了,楚留香的师承江湖上能猜到的人不多,起码无花便没深究过。
他心思纠结的时候,那张惯会摆出一派光风霁月的脸上也没有分毫的失措,然而他紧跟着就听到时年开口说的是——
“就是可惜前阵子没选好去处,一个不慎撞到了石观音的手里。”
“好在石观音是挺有本事,她儿子的本事没使对地方,我一听她那石林洞府乱起来,就用楚师兄你送的那把开锁利器把锁给撬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时年故作玄虚地顿了顿,楚留香不由失笑,她不去说书实在可惜了。
无花觉得她的眼神好像无意又好像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但再看去的时候她明明是在漫不经心地拨弄起伏的江流。
“洞府里闹腾着在说石观音的儿子拐走了她的三个女弟子,我也没多想就跑了,反正石观音不在,其他人也休想追上我的轻功。”
“最有意思的便是后续了,等我行到沙漠里有“半天风”名头的那家伙开的客栈的时候,居然听说在我抵达之前,此地发生了一场恶斗,石观音的三个徒弟里死了两个,只剩下的那个跟着石观音的儿子走了。是不是很造孽呀楚师兄?”
楚留香和无花都很心情复杂。
但楚留香顶多就是觉得她好像是在拐着弯让他别学那个引发血案的家伙。
无花却已经被这消息给震翻了。
他按着琴弦的手指又抖了抖,险些将面前的琴给掀翻出去。
死的是谁,活的又是谁?那个冒充他的人又是谁?他突然觉得南宫灵继承丐帮帮主的位置,他转道从要去神水宫的路上来了丐帮总舵实在不是个正确的选择。遇到楚留香和他这个师妹,更不是什么好事。
石林洞府里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他出于直觉,眼前这个轻描淡写将自己遇到石观音又逃出的经历说出来的少女,才是那一出闹剧的始作俑者,而她或许还应该知道点更多的东西,可惜她已经又坦然地转移了话题。
“不提这个了,楚师兄,相逢便该庆祝,你等我取两壶好酒来。”
楚留香往时年来时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