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洛手上还捧着那以帽代篮的一下子黑浆果,直等到一切欢迎仪式结束,他捧着浆果走向多兰多。“这是给罗莎里奥的浆果,”他说。
多兰多注意到这个眼生的篮子,它的编法跟他们编的不一样。
“是艾拉把这些浆果给我的,”达瓦洛接着说道。“我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摘浆果,这些就是他们摘的。”
看着这个年轻人,乔达拉忽然间想到了达瓦洛的母亲。他没有想到塞伦尼奥会走。因此他有些失望。他曾经热恋过她,以某种方式,而且他意识到他一直期待着能看见她。她离去时是不是快要生孩子了呢一个因他的精灵所生的孩子兴许他可以问一问罗莎里奥,她会知道。
“咱们给她拿去好了,”多兰多说道,一边朝艾拉点了点头,无言地道了个谢。“我敢说她会喜欢的。你是不是想进来呢,乔达拉我看她正醒着呢,我知道她会愿意见你的。把艾拉也领来吧,她也会愿意见她的。真叫她受不了,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总是一天忙到晚,总是头一个迎接来访的客人。”
乔达拉替艾拉做了翻译,她点点头表示愿意的意思。他们将两匹马留在野地上吃草,但是她打招呼叫沃夫跟她呆在一起,她心里明白,这个食肉动物还很认生,驯服的马匹虽然让人奇怪,但不至于有什么危险。狼是狩猎型动物,可能会对人造成伤害。
“乔达拉,我看这时候最好还是把沃夫留在我身边吧。你是不是问一问多兰多,把它领进去行不行跟他说沃夫呆在屋里会很习惯的,”艾拉说道,操的是马穆塔语。
乔达拉复述了她的请求,不过多兰多已经听懂了她的话,看见他那微妙的反应,艾拉猜想他听懂了,她会把这一点记在心里。
他们朝后边走去,走到那处石头砬子底下,经过一处看上去显然是个聚会场所的中央棚屋,之后到了一个像是斜斜的帐篷似的木质建筑物跟前。走到近前时,艾拉看清了它的结构。后头是一根埋牢在地下的木柱,前边用一根木杆支撑着,用栎树大树干径向破开的楔形木板斜搭在上边.后边搭短板。由短而长,到前边搭的是长板,再往跟前走,可以看清木板与木板之间是用细柳条在预先钻在板上的孔中串起来固定的。
“不是在做梦,罗希,”多兰多说。乔达拉看见他眼里涌上了泪水。“他真在这儿,他还带了个人来,一位马穆塔女人,她的名字叫艾拉。”他点头召唤她上前来。
艾拉甩手示意给沃夫,叫它呆在原地不要动,她朝那位女子走了过去,她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两只眼睛呆滞无神,眼睛周围有黑眼圈,看上去两眼深陷;她的脸庞因为发烧而通红。就是隔着一段距离,又缠着薄薄的敷料,艾拉也可以看得出她的一只胳膊在肩头与臂肘之间弯成了一种很奇特的角度。
“马穆塔人艾拉,这位是沙拉穆多人罗莎里奥,”乔达拉说道。达瓦洛挪开了身子,艾拉凑过身去到了床边。
“以母亲的名义,欢迎你,马穆塔人艾拉,”罗莎里奥说,竭力想起来,随即又不得不躺下了。“我很抱歉不能够正式地问候你了。”
“以母亲的名义,我感谢你,”艾拉说。“你没有必要起来的。”
乔达拉做了翻译,不过因为索莉在给大家教语言课时已经教到了一定程度,已经为大家理解马穆塔语打下了基础,所以罗莎里奥已经大体上明白了艾拉的意思,于是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