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赵正没有爵位,嫡不嫡子倒是无关紧要。可此一时彼一时,以赵正如今的地位和日后的前景,嫡长子意味着什么,就算是个普通农户,心里也是门清的。
赵正没有说话,周盈也不吭声了。
赵正不想解释,他和达念的关系,其实和与周春的关系并无二致。都是下过了聘礼,入了民册户籍的。
只是与达念的婚礼,还没有操办而已。
还没圆房呢,不知周家人紧张什么!
一路无话,两人各怀心思,回了家。
赵正往炉膛里填满了湿煤,在中间用棍儿扎了个足够通风的孔洞。火苗微微地从孔洞中窜起,火光映衬在黑暗的夜里。
赵正洗了个热水澡,擦干往炕上躺的时候,左手一摸是周春, 右手一摸是达念,他走到炕的另一侧,一手又摸到了周盈。
琳儿躺在周盈和周春的中间,睡得正香。
赵正站在炕边愣神,我睡哪呢?
几个女人一人盖一床被子,把炕都占了。
接下来整个冬天大概也都会是眼前这局面,三个婆娘加个妹妹,这家里能让赵正立足的地方,也不多了。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冤孽。
他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一人坐在院子里的灶膛边,闻着让人陶醉的一氧化碳,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兴庆二年九月十八,平凉开始收割今年第二茬水稻。
金灿灿的稻穗压弯了禾苗,一眼望不到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