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糯嘴角一弯,脸上堆出笑,朝着男人伸出手,“既然吃了,就该付钱了。土豆一百块,牛肉一百块,人工一百块,运费一百块,以及我专门为你的心一百块。
顾川澜:“...算得还挺精。”
江糯成功拿到了五百块,瞬间人穷得叮当响,变成有钱大户。
连洗澡的时候,都忍不住在浴室里哼起了歌儿。
她洗完澡,轮到顾川澜。
浴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江糯站在垃圾桶边,快速将报告单捡起来,揣进兜里。
顾川澜打开门出来的时候,江糯正低着头在捏自己肚子。
衣摆被她叼在嘴巴里,露出白白软软的肚皮。
听到脚步声,江糯整理好衣服转身爬上床,钻进被窝里,白嫩的脸颊被枕头压扁,琥珀色的眼睛被垂搭的头发半遮着,似隐隐有水光在流。
“你今天洗这么快啊?”声音糯糯软软,有点儿撒娇的意味。
“嗯,刚在看什么?”顾川澜侧身躺上床,倚在床头,眼底的冷光被浴室里蒸腾的热汽浸润,温柔了许多。
“没啥啊,只是觉得我好像长个了。”江糯翻了个身,背对着顾川澜催促道:“快睡觉。”
病房里的灯被关掉,霎时陷入黑暗。
有几缕路灯光透过窗缝,洒落在地板上,丝丝缕缕,像黑夜中的星点。
过了会儿,身边人的呼吸声变得的匀绵长。
江糯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傲娇的小兽收起尖利爪牙,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绵软的肚皮。
像一只等待着主人抚摸的大猫发出慵懒的咕噜声。
夜色深沉,顾川澜却没有睡意。
无意间看到的孕检单,勾起他很多的回忆。
怀着孕的母亲,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用近乎绝望的眼神向他求救。
那一年,顾川澜十七岁。
放学回家推开门,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急救车的笛声由远及近,飘荡在萧索凉风里。
顾川澜替身边的小孩儿掖好被子,一个人出了病房。
夏末的深夜有些凉,顾川澜靠在走廊的窗边,吸了口手里的烟,平素凌厉的眉眼变得有些颓然。
母亲大出血险些身亡,经过抢救,保住性命,但肚子里的妹妹没有留住。
后来,父母离婚,母亲离开,父亲常年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