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匆匆赶到,雨水顺着裤脚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他看着在长椅上垂首的男人,胸口发闷。
傅司珩双手十指相扣,手背上的筋络若隐若现。
他紧闭着双眸,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单薄的衬衫紧紧的贴着肌肤,水珠沿着碎发滑落,与已经湿润的地板融为一体。
“荞姐!”
言若若从拐角处冲了出来,被眼疾手快的林奇给拦住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奇看着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她。
言若若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子,红着眼眶:“荞姐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呢?这都已经进去多久了!怎么办,她会不会有事?”
她颤着音,似乎想要从别人的嘴里得到一个令人安心的答案。
“没事的。”
林奇安抚着她:“南小姐不会有事的。”
“林奇我好害怕。”
言若若眼泪夺眶而出:“我该怎么办…”
林奇心头一痛,将她揽入怀中,捂住了她的耳朵。
“不要去想,不要去听,我们一起祈祷南小姐,平安。”
言若若哽咽的窝在他怀里,肩膀发抖。
凌晨三点。
“噔”,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
这是一场长达五个小时的手术。
“怎么样!”
在外焦急等待的几人簇拥上前。
只有傅司珩,还坐在那张长椅上,纹丝不动,只是相握的手在医生出来的那一瞬间,紧了紧。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由于失血过多,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医生摘下口罩,脱离生命危险这六个字一说出口,他们才松了口气。
言若若脚下一个踉跄,幸好林奇扶住了她。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
沉缓醇厚的嗓音传来,傅司珩脚下有些虚浮的走向了医生。
他冷峻的脸上多
了几分苍白。
“这是手术知情书,你签一下。”
医生从护士的手里拿过了一张单子。
“大人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已经尽力了。”
“孩子!?”
言若若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婉如雷轰电製。
只有傅司珩一人表现得极为冷静。
他指尖捏着这张单子,薄唇紧紧的抿着,眼底的深邃黯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