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由黑漆木制成,平板方正,并无亮眼之处。
让皎皎在意的是床上那厚厚的白色毛垫。这毛垫一看就是由上好的动物皮毛制作,毛色白净发亮,柔软顺滑。
皎皎问:“这是……?”
泉衣道:“太子十五岁打猎时曾捕了一只白虎,这毛垫是由那白虎的皮毛制成。”
殷鞅居然有了良心,会给她用这种好东西?
皎皎问:“太子愿意把这垫子给我?”
看了她一眼,泉衣道:“这毛垫对太子而言并无太大意义。”顿了顿,她隐晦提醒:“太子爱捕猎,这些年捕的动物制成的毛垫数量不少。”
皎皎听明白了。
她鼓起脸:感情这帐篷里的东西都是殷鞅看不上的啊。
那住进这帐篷里的她像什么?仿佛她专捡他不要的破烂来用似的。
但住哪里又不是皎皎能选择的,要是能选择,她肯定要选择住回长乐巷的那间小院子。
既然无从选择,便只能住进去。
起初几日是哪里都不准去的,但关了几日后,皎皎忽然被准许出帐篷走动了——当然,营地还是出不了的。并且她走到哪里,身边都需要跟着一个泉衣。
这已经是莫大的自由。
皎皎不想去问殷鞅不再关她的理由,总而言之,能出帐篷就是一个巨大进步,至少她可以去探一探周围的地形如何,殷人的军营设置又是如何的。
没错,皎皎依旧不死心地想要逃离殷鞅身边。
从幽平郡到度山郡的五日简直吓怕了她,十几场刺杀,表面上看着像是奔着殷鞅去的,可在知道剧情的皎皎眼里,却觉得这些人都是奔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