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修为的事,张陵难得突破天师,本不想如此倦怠的,只是终究是路没对,不敢迈步子,毕竟修为越深回头的路便越难走。
当时突破天师张陵也不是没有考虑,只是不想到了此时会如此麻烦。
当初本是可以压后时间的,关于法则的事情,张陵心中亦是有了一些捉摸,回到祥福用水磨的功夫总是能找到一些端倪的,只是这时日实在有些长了。
张陵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想做,实在是等不得这些时日。
就如同做了一件错事,后悔只是一瞬间,想要补救却要花费不少的时日与功夫。
张陵当初便是在一件错事面前做出选择,他可以不做错,但是要花更多的时间找到对的方向,亦可以做错,只是错了之后依然要找方向还要搭上许多的时日补救。
张陵的选择看上去好似是亏了,可是人生无常,哪怕到了最后都无法说清一件事的对与错,毕竟你走上一条人生路之后,另一条上的风景你已经看不到了,那条路上是好事多还是祸事多又怎能说得清楚?
很多时候能争个朝夕,便争个朝夕。
这么一想张陵也就渐渐安下了心,只是说急躁还是有些的,毕竟在张陵所站的这个地方说安全是挺安全,但也不是说没有危机,或许危机比普通人多上许多,有危机自然就有自保的心思,除开最开始突破之后稍微的自鸣得意之后,张陵更多的时候还是能看清形势的。
邓才有些愣的看着张陵,这一刻他突然就觉得张陵身上有些东西变了,具体的邓才有些说不上来,就好像江南流水的悠扬琴韵变成了金戈铁马的战阵擂鼓。
这大抵是他没有见过的张陵。
张陵感受到了邓才一瞬间的诧异,身上的气势再一次平息了下来。
久违的一本古籍出现在了张陵身前的柜台上,张陵随手翻开了账本。
好些时日张陵都没有看过这账本了,张陵翻得很慢,不似往日那样肆意,眼神中多了一缕忌惮。
到了现在,张陵隐隐也已经明了这账本到底为何物了,说起来这账本不该是客栈的东西,这是天授的权柄,亦是暗中的隐患。
张陵有预感,若真客栈哪天真出了什么事,大概便是从这账本,从这账本上的福运开始的。
福运本不该存在的,这世上学说有许多争论,但是张陵还是觉得,一个人就算所有地方都一模一样,只要记忆感情不同了便是新的一个人。
何况是来生?把一个人这辈子的事情加在下一辈子上总是有些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