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默默闭上眼睛。
尽管如此,丝毫不影响小丽警告般的话传进她耳朵里:“王真,先生的本事你是见识过的,别挑衅他的耐心,你承受不起后果。”
说完,没有再看王真一眼,转身离开。
待小丽走后,王真才悠悠睁开眼,看向天花板,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乡下女人,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见识。她只想跟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团聚,不想成为他们搏奕的工具。
她该怎么做才能救出女儿?
至于她能不能全身而退,她已经不在乎了。
……
翌日,简灵溪来给王真换药,见她的伤口没有愈合,反而撕裂了。
她并没有说破,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给她包扎,重新换药。
“王姨,你好好休息,没事不要乱动,伤口一再撕裂,你对的影响很大。”简灵溪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
王真知道她话中有话,看向她欲言又止。
她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一直在陷害别人。
之前是最信任的方若婉,后来是善良的简灵溪。
现在她受了重伤,她非但没有趁机报复,还对她尽心尽力。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冷漠和绝望,都是由一件事一件事累积起来的。
在这人情淡漠的世界里,唯有利益可以牵系着一切。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见王真欲言又止,简灵溪问。
王真看了眼小丽,故意蹙眉说:“二少夫人,我头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你帮我看一下。”
接收到了王真异常的信号,简灵溪从善如流。
“好,我再给你把下脉。小丽,王管家有点低血糖,你去叫厨房给她做碗猪肝汤来。”简灵溪一边把脉,一边说。
小丽不敢违抗就简灵溪的命令,毕竟她现在是下人,一旦暴露了身份,她就完了。
“是,二少夫人。”小丽应了声,慢慢转身,在简灵溪看不到的地方朝王真投去警告的一瞥。
让她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被先生发现了,她吃不完兜着走。
小丽走后,王真仍不敢大意,她是先生派来的人,说不定在这里装了什么监听器之类的东西。
王真说自己心口有点闷,待简灵溪俯身帮她检查时,她才在她耳边说:“小心小丽。”
简灵溪微怔,不动色声,继续她看病。甚至为了减轻她的痛苦,也她扎了一套针。
简灵溪的治疗还没有结束,小丽已经回来。
给病人治疗时的简灵溪神情是最专注的,周身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终于,将王真身上的针一根根拔出来,简灵溪才对小丽说:“你喂王管家先喝点汤,这时候的吸收力最好。”
“是,二少夫人。”小丽恭恭敬敬,做好一个小女佣应有的本分。
喝了汤,王真感觉自己舒服些了,忙向简灵溪再道谢。
简灵溪让她好好休息,拿着医药箱离开了。
待确定简灵溪真的下了楼,小丽才敢质问王真:“你跟简灵溪说了些什么?”
“你觉得我敢跟二少夫人说什么?”王真反问:“阿彩的命还在你手上。”
“你最好没动歪心思,王真,你要牢记自己的身份。先生不是你可以抗衡的人物。”小丽又警告了王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