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红缨是谋杀家主的凶手,若不将她处于极刑,古家的权威将荡然无存。日后人人效仿,古家岂不是永无宁日?
“红缨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费这么大力气要救她?”黄丽问出大家心中所想。
古雅看向刑台上的红缨,声音幽幽:“她是我的至亲。”
至亲,有很多种解释,红缨有些失望。
古雅为什么不敢直接说她就是她的女儿呢?
这样她家主也当得名正言顺一些,古月馨和梁安琪脱离母女关系,古家后继无人,古月馨本就应该从古家的旁枝里挑选一个人来接任家主之位。
她也是古家的一员,也有资格。
“什么样的至亲?”黄丽活了一大把年纪,有些事看得比别人都通透
。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给句痛快话,换还是不换?”古雅依旧用苍老的男音说,整个刑场顿时变得阴森可恐,阳光渐渐退去,乌云压顶。
黄丽垂眸不语,这样的大事,她不敢做主。
可古家现在就属她辈分高,威望足,她不决定,别人也不敢置喙。
事情一下子陷入凝重,这也充分暴露于古家人的自私自利。
家主的仇都可以不报,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呢?
“古雅,你快,你快走,我不稀罕你救。你连我的身份都不敢承认,还救我干什么?我一生孤苦,无依无靠,孓然一身,生与死对我没有太大的差别。你走,走啊!”红缨的声音飘在风间,歇斯底里,敲入每个人耳里,有了一丝了悟。
她们都在猜测,古雅和红缨是不是父女?
照她们的对话来分析,这种可能性极大。
“很抱歉,我不是不敢承认,是不配。红缨,你要好好反省,洗心革面,做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人。”她愧对她,她不配当她的父亲。
她只能用毕生所学去换取她的性命,她真的很无能。
“呵呵……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只知道,想不被欺负,就要处处比别人强。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更没有人保护我。我受伤了,只能自己包扎,生病了,只能自己抓药。痛了,累了,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当个好人?我也想啊,但我办不到。别人欺负我时,我必须还手,她们才不会一再得寸进尺!”红缨的控诉声声凄厉,
钻入古雅心扉,砸出一个个窟窿。
好痛,真的好痛。
理智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上苍捉弄,她并不是故意遗弃她,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就算知道了,她也被困法阵,自身难保。
可感情上,她还是觉得欠了她。
养育子女是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他什么都没做到。
简灵溪和南宫萧谨都看出来了,红缨这一招是欲擒故纵,她在利用古雅。
一个人想活命的心情,她是可以理解的。
但红缨明知古雅来日无多,还这么利用她,简直没有人性。
与南宫萧谨面面相觑,她想征求他的意见。
南宫萧谨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古雅的事由她自己解决,不管她做什么,不留遗憾就好。
“对不起。”古雅垂下了头,讷讷道歉,她的声音很小,红缨现在看不见,可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简灵溪看得很难过,这一切原就不是古雅的错。
她也是被人算计,她压根就不知道红缨的存在。
南宫萧谨看出了她眼底的悲伤,将她的头按向自己怀里,不让她看。
他真想拉她现在就走,这样的一幕幕悲伤,对她的打击很大。
“你不必道歉,你没有错。我的存在与你无关,是我母亲太自私了,非要拥有一个与你的骨肉,才有了今天的我。”红缨算计着古雅的行为,步步为营,趁机宣告自己的身世,三位长老震惊不已。
红缨是古雅的骨肉,她是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