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梁安琪的房间,沐冰让简灵溪先在外面等一下,他先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异样。
简灵溪知道他对自己这么细心,全是南宫萧谨的嘱咐,不仅更加感动。
“二少夫人,里面请。”不一会儿沐冰出来,恭敬地对简灵溪说。
“谢谢。”简灵溪并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别人愿意帮她,她真心感激。许多好都有原因的,不是理所当然。
或许沐冰认为这是他的职责,她也不会接受得理直气壮。
沐冰微微颔首,没有多客套,他知道简灵溪的个性,接受了她的感激,她才不会感到愧疚。
算算日子,她有将近一周没见到梁安琪了。
她的情况看上去很糟糕,脸色枯黄,黑眼圈特别重。一头乌黑的长发中掺杂了根根银丝,看上去老了十几岁。
她守在床边,目光深情凝望着昏迷不醒的南宫雷鸣,对他爱意浓烈,深情不悔。
爱一个人,没有错。错就错在她的巧取豪夺,她用尽各种手段将南宫雷鸣锁在她身边。如今呢?
此情此景,她不想去评判什么,只觉得不胜唏嘘。
爱情应该是可以让人变得更加美好而宽容的,如果让人失去理智,变得疯狂,那就不是爱情。是一种自私的占有欲,梁安琪对南宫雷鸣就是这样的感情。
简灵溪静静站着,凝望着她好久好久。
直到梁安琪自己抬起头来,斜睨着她,冷冷地问:“笑话看够了没?”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请你去看小蕊的。”简灵溪并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
“呵呵……你现在有这么好心,让我去见小蕊?”梁安琪满脸嘲讽,她根本就不相信。
“小蕊现在的情况特别糟糕,她想见你。见不到你,对她的情绪波动影响很大。她有多虚弱,你最清楚,她经不起这样的情绪影响。”简灵溪直言不讳。
梁安琪双手撑着床沿,慢慢站起来。
坐得太久了,她腿都麻了,猛然起来,没有力气,踉跄了几步。
简灵溪想去扶她又怕她使诈,手伸到了半空,又缩了回来。
梁安琪闭了闭眼,自己站稳了,抬头挺胸,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走吧。”
她并不相信简灵溪有这么好心,她怀疑简灵溪要带她去受刑。然,她真的好想小蕊,但凡有一丝丝见她的可能,她都要试一试。
她不在身边,她们有没有好好待她?
“请。”简灵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
其实,这条路梁安琪比她熟悉多了,如今她只是个陪伴者。
眼见真的要去梁小蕊的病房,梁安琪放下了疑虑,忧心地问:“小蕊怎么样了?”
“她特别坚强。”她只能这么说。
“是啊,她一直很坚强,不管做什么样的治疗,她都不会哭,更没喊过痛。她还那么小,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梁安琪情绪崩溃,掩面痛哭。
简灵溪相信此时此刻梁安琪是个好母亲,一个只希望女儿能早日好起来的母亲。
但她爱的方法错了,从她用诡计拆散南宫雷鸣的家庭时。她所有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她的爱并不伟大,相反的,十分狭窄自私。
在这一层阴霾之上,所有的努力和奢求都变成了自私。
她想治好女儿的初心没有错,错就错在她一直在强求别人付出。
她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别人的命来换她女儿的命,自私到令人发指。
“进去吧,她在等你。”简灵溪淡淡地说,许多事,她没有参与其中,亦不想站在道德的高点去批评她。
她现在就是一个医者,她想医冶梁小蕊的病,就必须先让她放松心情,平稳心态。
梁安琪深吸一口气,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拨了拨头发,整理了下衣服,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好让女儿放心。
从她的举动里,简灵溪看到了一个慈母应有的样子。
不再迟疑,简灵溪推开了门:“梁小姐,请你尽量和小蕊说一些开心的话题。她的心情直接关系到能不能进行移植手术。”
“什么?你找到了跟小蕊配型成功的骨髓了?”梁安琪激动极了,上前紧紧抓着简灵溪的手,指甲在她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而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