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溪暗中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事。
现在要解决的是阿仆的问题,她怎么会联想到自己?
难道,她对南宫萧谨……
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掌心,简灵溪强迫自己不要深想。
提起母亲,阿仆一脸痛苦。
母亲是他在世上最亲的人,他却没能好好照顾她,让她享一天清福。恰恰相反,为了抚养他长大,母亲熬尽心血,抱憾而亡。
“不要提我母亲。”阿仆低吼,双眼通红,如同受伤的幼兽。没有太多能力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于悔恨中度过余生。
正因为母亲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他才要救南宫玉盼。
当初他年幼,无能为力。
如今他有这个能力,若不出手,他必然抱憾终生。
不,他可能想象到自己的余生。他不会有快乐可言。
与其行尸走肉过一生,倒不如把生的希望留给她。
爱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事,不需要她的回应。
“你说不提就不提?我偏偏要提!”南宫萧谨气愤万分,他真想剖开他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他不强求评价别人的价值观,在他心里南宫玉盼一文不值,甚至罪该万死。他之所以要救她,全是因为南宫羽。
阿仆一直爱着她,从他十五岁独自跑上山救她的事,就看得出来。十年过去了,他对她的爱不减反增,到了愿意为她去死的地步。
他不阻止他,但他不允许他这么委曲自己,连爱都不敢说出口。
“你妈妈为了看着你长大,让你有独立的人格和生存能力,她足足忍受了十年。”南宫萧谨揭开了阿仆的伤疤,他痛得低吼:“住嘴,住嘴,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纪景昊,你不愿意姓纪,不肯回纪家,我都可以理解。你为父母打抱不平,无声反抗。但你知道他们最大的希望是什么?他们希望你能活得堂堂正正,像个伟岸的男子汉。而你呢?你爱上了南宫玉盼,变得畏畏缩缩,你这样子对得起你妈妈吗?将来下了地狱,你有什么脸去见她?”南宫萧谨每一个字都是一记重锤,砸在阿仆心头,砸出一个个深坑。
阿仆双眼赤红,咬牙切齿。
理智上,他知道南宫萧谨如此逼他,是要他放下包袱,活出真实的自己。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不该把他那一套加诸在他身上,
他就愿意当个无名英雄,用生命祭奠爱情,不可以吗?
南宫玉盼并不爱他,甚至瞧不起她。
他又何必非要说出来?他不想要她的感激,亦不想要她的报答。
生命中在乎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他独活已无任何意义。
“南宫萧谨,你非要这么苦苦相逼吗?”终于,他喊了他名字,不再是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