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的动作丝毫不受自己控制,毒发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每一根神经都在裂变中。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折断她的筋骨,切成细碎。
这样的感觉堪比凌迟,千刀万剐。
剧痛到崩溃,最可怕的是,总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稍稍有一丝丝缓解,给她希望再拉入绝望。
“灵溪,你快来帮玉盼看看啊,她看起来好痛苦。”沈兰急切催促着。
简灵溪仍忤在那,一动不动。
沈兰很奇怪她的改变,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惊疑地问:“灵溪,你怎么了?”
这段时间南宫家发生了太多事了,每次事件都很恐怖,震撼人的灵魂。简灵溪不太记得之前沈兰在不在场了,只能回答:“三婶婶,我能力有限,救不了她。”
“不,她说谎,她可以的,她……可以……啊……”一句话说不完,南宫玉盼再度被控制,每一次身不由己都让毒入侵得更深一分。
她知道自己没有再一次机会了,如果简灵溪不出手相救,现在将是她人生最后的一段。
其实,此时此刻她好想死。
一了百了,彻底解脱。
可她又不甘心,她被命运愚弄了二十几年,才刚明白过来,什么都没有做。若是就此死去,她一定不会瞑目。
“灵溪……”沈兰低柔而惊疑地唤了句:“不管怎样,先让她不要这么痛苦,好不好?”
“很抱歉,三婶婶,我办不到。”她想明白了,救一个恶人等于害了一群好人。
若是救活了南宫玉盼,她再去杀人。
那么,她所杀的每一个人都等于是她杀的,她是凶手。
“为什么?灵溪,你医术高超,你一定可以的。”沈兰惊慌又满脸不解:“难道,你跟玉盼有什么恩怨?”
简灵溪也不再隐瞒了:“她杀了陈管家和陈晓晓,三婶婶,我真的不能救她。”
“什么?怎么会这样?玉盼为什么要杀人?她平时不怎么回南宫大宅,她虽不开朗热情,但对下人也算和善。不应该的啊。”沈兰自问自答。
“她亲口承认的,或许,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简灵溪淡淡地说:“三婶婶,我们先下去吧。”
“啊……这……”沈兰回头看了眼匍匐在地上,向她发出求救信号的南宫玉盼,左右为难,
“救我……救我……啊……”南宫玉盼的求救声越来越凄厉,连老爷子都惊动了。
亲自出来,沈兰一见到他,忙行礼:“爸爸。”
“灵溪,玉盼真的没救了吗?”老爷子一向冷肃的脸上浮现担忧。
知道老爷子想报恩,简灵溪之前也是尽力救治她。
但她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求饶,稍好一点就端出架子,凶相毕露。她没有半分悔改或愧疚之意,有的只是生存的本能。
这样的人,活下来对别人是一种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