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溪缓缓转过身上,一副要赴刑场的样子。
南宫萧谨差点儿忍不住又要敲一下她的脑门,他有这么可怕吗?
体内的反骨战胜了理智,冷冷地说:“坐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这几个字特别有歧义,简灵溪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却忍不住让思绪翻飞,自己吓自己。
简灵溪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偶,一顿一顿在床边坐下,解开扣子,轻轻往下拉,露出自己受伤的肩膀。
南宫萧谨原本一肚子火,在看到她的
伤口瞬间化成疼惜。
别让他查到傅琴是装疯卖傻故意伤她,否则,他绝饶不了她。
自幼饱受秦兰的虐待,又在监狱呆了一年,简灵溪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皮肤称不上细腻,甚至有很多细碎的伤口,破坏了她的美感。
什么肤如凝脂,完全跟她搭不上边。
南宫萧谨却看得十分心疼,他清楚知道那一道细碎的疤痕造成的时候有多么疼!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要有多么强的意志力才能一步步撑到现在,变成一种习惯。凡事只想靠自己,从不曾奢望过旁边人帮帮她。
甚至,她愿意成为别人的依靠,为别人遮风挡雨。
背对着南宫萧谨,简灵溪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被他盯着的皮肤热辣辣的,像是着火了一般。
她真的好想拉上衣服,立刻离开。
可她不敢,南宫萧谨太霸道了,她不能再违抗他的命令了,否则,他一旦暴怒,她承受不起。
“是这一瓶吗?”就在简灵溪忍耐力快到达极限的时候,南宫萧谨拿了一个白色陶瓷瓶递到她面前问。
简灵溪拉着衣服,不敢乱动,轻摇了摇头:“不是,是红色那瓶。”
“这个。”南宫萧谨怕弄错,照她说的拿给她看。
“是的。”简灵溪点头。
“怎么用?”
“先用棉签醮些酒精把伤口清洗一番,再洒上适量就好了。”简灵溪有问必答。
接下来,南宫萧谨没有再说话,按照简灵溪说的做。
酒精直
接擦拭伤口,特别痛,南宫萧谨尽量放柔动作。简灵溪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只有控制不住身体的发抖,泄露了她的隐忍。
整个上药的过程,格外安静。
南宫萧谨亦做得十分细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轻她的痛苦。
最后,仔细帮她洒上药粉,待药粉吸收得差不多了,才帮她把衣服拉上去。
整个过程,他十分绅士,手指没有碰到她伤口以外任何一寸肌肤。
简灵溪感觉到了,对他充满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