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湖边的民众齐声喝彩,佳人居全城闻名,水边无时无刻都围着看热闹的一大群人,黄羽今夜在这佳人居里一进一出,虽然众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有一名白衣少年与李追姑娘一夜春宵的事情保不齐明天就会传遍京城。
另一边,史成觉走到了船舱前段,讨好似得迎接着柳若卷起珠帘,走进了船舱中。
“今夜风寒,夫人辛苦了。”史成觉抓着柳若嫩若无骨的小手,不停地安慰着。
“哼!”柳若冷哼一声,一把把他的手甩开,向着船舱内的另一位便服打扮的中年人行礼,说道:“今夜吹得不知什么风,竟然把颜大人吹了过来。难道今夜不是皇上赐宴,庆贺镇国王大破草原狼族吗。”
“嫂嫂说得是。”那中年人唇边有一撇小胡子,正恭敬地向着柳若行礼,“只是这宴席是为武将而设,小弟乃文臣,呆的实在不自在,就借口不胜酒力,向圣上讨了个恩典,便先退下了。”
“嘻嘻嘻。”柳若掩嘴轻笑,“你倒是实诚,不想某些人呐,背着我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说着,她还有意没意地瞪了史成觉几眼。
史成觉脸上微红,有些尴尬,但他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下,笑嘻嘻地走到了柳若背后,也不管外人还在场,搂着柳若笑道:“夫人说得是,这个男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实诚,尤其是对自己老婆。”
柳若头都不回,冷冷地说道:“说得好听,那你做到了吗?”
“当然了老婆大人,不管什么事,不管什么时候,老公都是对你最实诚的。”史成觉的情话一套一套的。
“哼哼,那等一下你和颜大人谈的事,我可不可以听?”柳若见惯了这一招。
“当然可以!”史成觉答应得不是一般的爽快。“没你在老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放屁!”柳若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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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你们会谈真正的事吗?不还是在打哈哈!”
当朝丞相的公子,江州刺史颜正杰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尴尬得很,我这算不算是被牵连了。
“算了吧,我还是不在这里惹人嫌弃,你们谈你们的,不需要管我。”说着,柳若转身向船舱外走去,走到船舱口的时候,她忽然又转过头来向着颜正杰问道:“对了颜公子,听说你即将升任临州牧,又兼临州太守之职是吧。”
“不错,嫂嫂的消息果然灵通,正杰佩服。”颜正杰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升迁倒是升迁了,由只负责监察的刺史之职换成了执掌一州之地生民大计的州牧,又兼着总掌兵马的太守,那就相当于朝廷把整个临州都托付给了他。这是何等的信任,说句实在话,他只要愿意,那简直就可以在临州当一个土皇帝了。
但是从风调雨顺、土地丰饶的江州换到临州怕是朝廷上一大半的官员都不会想要这个变化的。临州,先不说那就是个穷山恶水、生民疲敝之地,单就地理位置来说,那里也是朝廷和护国王苗泽斌势力范围的交接处!
跟世袭王爵的镇国王冷枫相比,护国王苗泽斌是这几十年才在时皇声名鹊起的另一位军方实权人物。陛下即大位之初,南方各部落就凭借地利之便联合起来叛国,当是时,镇国王一脉正在镇压北方同时入侵的草原狼族和东疆突厥,腾不出手来。时任龙骑将军的苗泽斌在大殿上慷慨发言,毛遂自荐,一句“时皇能带兵之人不止镇国王!”至今还在金銮殿中回荡。他带着三十万兵马,就是从临州出发,十三场大战,以十捷二负一平的战绩平定了整个时皇南方,进封临军侯,官拜前将军。
如果故事只是说到这里那也算是一段君臣佳话,但是在平定南方之后,苗泽斌以“南方初定,需大军驻守”为名,将三十万兵马全部留在了南方。关于他这个做法,当时许多人觉得有三个原因,一是他在夺嫡之争上站错了队,他站在太子麾下,可最后是三皇子得了帝位,他一直在担心陛下找他清算。二是他出身低贱,一下子带领如此多的兵马得了如此功勋,他更害怕回了京城便被解除兵权,追究战场上他放纵士兵抢掠的行为。三应该就是他眼见南方地势险要,凭自己的本事割据一方不成问题,总得来说,在这个时候他或许就有了一些不该有想法。
十年前,苗泽斌自恃功大,求封安南公,陛下准了,一年前又向陛下求封安南王,想成为时皇帝国的第二位异姓王,为了安心对付草原狼族,陛下也准了他的请求,但是把封号改为了护国王。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陛下在警示他勿忘初心,但是这根本对他没有什么作用,从临军侯到安南公再到护国王,他的爵位越来越高,野心也越来越大,明里暗里地把势力范围向着北方拓展。
有天险,双刃剑一样的临州,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那你可要小心了,临州可是危险得很,说实话,我其实最近正打算抛弃你大哥,跟你搭伙过日子呢。”柳若微笑着,走出了船舱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