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僧侣躬身行礼,轻声说道:“王爷误会了,此事乃忽巴特自行为之,与沙弥陀山并无瓜葛,为此,忽巴特已身受剔骨之刑,正式被逐出沙弥陀山。”
说着,忽巴特解开了胸前的黑衣,只见其清瘦的胸膛上,挂着六根乌黑的琵琶钩,从胸口直接划向身体两侧的肋骨处,拉出六道长长的伤口,许是刚才的震动扯开了还未愈合的伤口,猩红的鲜血不断地从身上流淌了下来。
即使是冷枫和三百黑骑见惯了战场上的惨状,看到这种伤势也不禁动容。
“那忽巴特,本王问你,为何如此?”虽然这忽巴特看着可怜,可冷枫既然能带几十万的大军,自然是心如铁石。对这种威胁时皇的人,再可怜冷枫也不会手软。
忽巴特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抬起头来,请求道:“忽巴特斗胆,请王爷赦免颉力之罪,由忽巴特把他带回草原,从此与时皇交好,以赎其罪。”
此言一出,冷枫还没有说什么,四周的时皇百姓却先怒骂了起来。
“干你娘的贼秃驴,你说什么!”
“东疆突厥的王八蛋,想死吗!”
“你他妈谁啊,凭什么让我们王爷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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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百姓群情激愤,要不是有时皇的官兵一直在拦着,只怕忽巴特早已经被愤怒的时皇百姓给活生生撕碎。
草原狼部落数百年来一直都是时皇帝国北方疆域的大患,时皇帝国前前后后不知花了多少力量、死了多少百姓才能取得这最终的胜利,这忽巴特算个什么东西,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想把颉力带走,简直是痴心妄想!
“先不说本王有没有权力放了颉力。”冷枫也是觉得这忽巴特实在可笑,“你为了颉力,不惜受此酷刑,背叛沙弥陀山和东疆突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忽巴特目光低垂,像是没听到冷枫的话一样,继续低沉着说道:“草原之地苦寒,不可耕种,不启用草原狼族,时皇根本无法控制。王爷若将颉力放回草原,颉力必对王爷感恩戴德。如此,时皇可尽收草原之利,同时又可防止东疆突厥趁机坐大。如此方为长久之利,望王爷慎之!”
“你在威胁本王?”冷枫冷笑不已,“你觉得这些事,是本王不知还是陛下不知?我时皇国策,用得着你来操心。还有什么说辞,接着说吧。”
忽巴特果然接着说了起来,就像完全没听出来冷枫话里话外的讽刺一样。
“王爷乃天人,不应拘泥于数百年两国间的仇恨,因战而死的百姓已经无法复生,为苍生计,忽巴特恳请王爷应该更多地想想未来。草原狼族国战已败,民众十不存一,对王爷的敬畏已达顶点。更何况,王爷夺地屠城,纵然两国之间仇深似海,王爷也已经填平,此时王爷若恩威并施,必可彻底收服草原狼族。”
冷枫怒极反笑,举起手中双尖长枪,冷笑道:“我以为你在沙弥陀山修行,多少还学得了三分人样,不想骨子里还是狼心狗肺!
“忽巴特!本王是人,不是你这样的禽兽!你这番话,令亡者心寒!存者愤懑!为了保卫家园而牺牲的勇士、一个国家数百年的奋斗洗刷了耻辱,结果到你嘴里竟成了谈判桌上的筹码,本王若应了你这屁话,如何面对时皇百姓,如何面对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一股冷冽的强大气息从冷枫身上迸发出来,阵阵的寒气不断向着忽巴特涌去,不过转瞬之间,忽巴特黑色的僧衣上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你给本王记住,时皇不可欺,烈士不可辱!”
忽巴特依旧面色如常,只是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白霜:“王爷确定不听忽巴特相劝,执意如此?”
“虚伪!”冷枫目光冷冽如刀,直视忽巴特,“你以为本王当真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东疆突厥若敢伸手,本王便一并砍了!”
“既如此,忽巴特得罪了!”话音未落,忽巴特原本低垂的双眼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两只原本挂在忽巴特胸口的琵琶钩被他取下,带着淋漓的鲜血向着冷枫飞去!
离别钩,莫回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