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小的时候就生了病,也知道自己没了母亲,从小乖巧懂事,不知道的事情也不会多问。我也不想他提前知道我的事情,等到了那天该知道的他也会知道的。”贺涛说。
封灿并不赞同贺涛的这个处理方法,但也没办法去插手。贺涛才是这件事情的决定人,哪怕她再不理解赞同他的行为,也不能去说什么。
“贺涛,关于你孩子的事情我想说,你不用担心。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照顾他长大,抚养他成人,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我的话,接受我的帮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为你寻找治疗办法。”封灿道。
贺涛忽然之间沉默,他略有思索的看着封灿,许久之后才道,“你是一直这么好心吗?”
“没有。”封灿坦然,“当初帮助你是因为看见你抱着孩子,做为一个母亲我动了恻隐之心。后来你向我借钱给孩子做手术,我还是因为母亲的身份心软。今天如果你不是贺涛,不是顾染认识的人,你来找我托付你的孩子,我不 会理。”
“不会再因为母亲的身份心软?”贺涛问。
封灿摇头,“不会。你我萍水相逢,我所做的已
经比大部分人都要好,连自己偶尔都要赞叹一下我真善良的程度了。”
“你如果不认识顾染,我会建议你把孩子送去能照顾他的地方。因为我不了解你,我不知道这个孩子身后有谁, 以后会不会有烦人的亲戚来攀关系,更想着你是谁,有没有犯过罪。”封灿说话时平静的语气里尽显冷漠,最后说:“我不能骗你,我现在接受你托付和顾染没有一点关系。”
“只凭我和顾染认识,你就做到这一步?你这么相信顾染。”贺涛失笑。
封灿眸光平淡,神色真挚,“是,只凭这一点。我无条件相信顾染。”
贺涛先是一怔,随即不由笑起,“是啊,他可是顾染,当然可以让人无条件的信任他。可是你知道嘛,这样的信任有时候也会成为一把刺向你的刀,会成为你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痛苦。”
“这些并不在我的顾虑里。”封灿直视贺涛,“我既然信了他,就不会去管哪里受到伤害会要怎么做,就算哪天这点信任成了刺向我的刀,我也会接受。毕竟信任是我给他的,不是他逼着让我信他的。”
贺涛再次因为封灿的话震惊,简单的话让贺涛大受震惊。
“信任是我自己给他的。”贺涛不自觉念着。
封灿将贺涛所有的情绪看入眼中,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受到伤害最大的大约是贺涛,是眼前人。
“贺涛,”封灿忍不住出声,在贺涛以为封灿要为顾染说话的时候,封灿话锋一转所说的却和贺涛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想恨的话就尽力去恨,不要犹豫不定,不要在恨的同时又怀念过去的那点情谊和美好。如果现在的痛大于过去的美好,就尽管恨。否则痛苦的人会是你。”
“我以为你要为顾染说话。”
“我不了解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为他说话?”封灿反问。
贺涛拧眉,“你刚才说了你无条件信他。”
“我无条件信的是现在的他,我了解中的他。他的过去我不了解,或许他曾经也做错过事情,或者对不起过别人。”封灿说。
“你……”贺涛思索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最为准确的词语来形容面前的人,最后只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能呆在裴亦州的身边了,能收服他的人确实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