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平静呢？灿美人啊，你有没有想过他恨陆诗柔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次能够得到宣泄，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真的连这次的机会都失去了，以后恐怕这种恨会一直在他的心里，永远无法平静。”顾染许久没有再叫封灿灿美人，这会这么叫她一是为了活跃点气氛，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封灿可以平静下来。
事情发生后情绪不平静的人也不止裴亦州一人。
连顾染这样的外人听了整件事情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接受，更何况是两个当事人，他们两多少都有些失控了。寻常情况下，裴亦州不会这么极端，想要发泄恨意的办法有很多，但绝对不是用裴家和陆诗柔的名声一起作陪，封灿想要阻止裴亦州的办法也
不少，不是非要提分手。
“我冲动了。”只一个称呼封灿就知道了顾染的目的，“我也实在急了，我想不到其它办法，也没有再多的耐心。在处理所有事情时候我都会想到小问号还在病房里等我。想到小问号如果醒来时我不在他的身边，他该会有多么的失落？顾染，我爱裴亦州我也有爱小问号，我无法在他们之间做选择，更没办法将小问号交给你守着。”
“没有人会知道在小问号被送上车的时候我有多么想跟着他一起去医院，可我还不能走，我要陪着裴亦州，我要处理裴杭的事情。”
封灿只觉精疲力尽，“我知道裴亦州的痛苦和煎熬，我也想陪在他身边慢慢的开导他，我更能理解他在这种痛苦的情况下忽略了小问号，因为小问号只是皮外伤，可我无法只守在他的身边而不来陪着小问号。我觉得我才是遇到了史上最大的难题，论儿子和男人同时掉进水里，我会救谁。”
“你会救谁？”顾染问。
封灿看向顾染，“我两个都要救，要不一起救上岸，要不一起死。我不想留下任何一个人痛苦。”
“你的选择可真极端。”
“是很极端，可不会
让我觉得余生会对不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封灿对顾染道，“小问号有我守着，你可以去陪陪裴亦州吗？他做了决定之后应该会要安排奶奶的葬礼事宜。你别说这时候我真想把自己劈成两半，这样我就可以一边守着一个。”
“别胡思乱想了，你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但你还有我这个朋友，我去给你陪着裴亦州。有任何情况我都会和你说，只不过有件事情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你用分手逼他压制现在心底的那点恨意，不代表你们的感情不会受影响，只要他对陆诗柔的恨还在，就会记得你在今天逼他放弃的事情。”顾染道。
封灿苦笑，“我知道，在我心里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明白了。你放心，我有信心可以让我们的感情像以前一样，我也有信心让裴亦州忘了对陆诗柔的恨，就像我现在对苏魏一样，没有爱没有恨也没有原谅，偶尔想起只觉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但愿吧。”顾染显然没有封灿所说的自信。
封灿看着顾染离开，叹了口气，她的信心是假的。陆诗柔和苏魏有太多不一样，她可以不恨苏魏，裴亦州大约这一辈子都做不到不恨陆诗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