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向南手微颤，“灿灿。”
除了三年前嫁给裴亦州，可以容忍裴亦州心里有别人以外，封灿对其它任何感情有着过分的要求。
友情不该是这样的。
人的感情无法控制，她能接受荀向希爱上裴亦州，也心疼荀向希为爱远走三年，但她不该借荀向南的口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荀向南为什么是在今天告诉我？为什么要由你来告诉我？”封灿问。
荀向南无言以对。
封灿自己答道，“因为裴亦州今天向我表白
了，你怕我会接受裴亦州，所以迫不及待的在今晚告诉我这件事情，想让我因为向希有所顾忌。由你的口来告诉我，是因为我对你有愧疚，你为我受了腿伤，向希因为我受了情伤，由你来说，可以让更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荀向南不自觉收回了自己的手。
现在的封灿太锐利，她将他们的心思看透，并且毫不掩示的说了出来。有些心思人想着觉得没错，可一旦说出来才知道这点心思是上不了台面的。
封灿活得太透彻，太真实，才会让心底藏着小心思的他们觉得配不上。
“荀向南我记得你对我的恩情，但是我不会跟感情混在一起谈。谈感情的时候我不会想着你救我的恩情，谈恩情的时候也不会带上爱情。”封灿继续道，“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是你，向希是向希，不要搞感情叠加。”
荀向南眼眸缩紧，心头刺痛。
这是第一次，他在封灿的脸上看见了一丝厌恶，不是以前的疏远，也不是现在的愧疚，是厌恶。
封灿讨厌自己。
“对不起，”荀向南慌乱抓住封灿的手腕，“我……我不是想道德绑架，我承认我害怕了。我怕你会接受裴亦州，
我怕自己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灿灿不要讨厌我，你可以生气但是不要再露出刚才的表情好不好？”
荀向南语气卑微又不停的道歉，封灿无奈，“我没有讨厌你，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了。”
“我让司机送你。”
“我自己开了车过来的。”封灿拒绝，她抽回自己的手，打开书房的门。荀向希站在门外，泪流满面的看她，封灿已然没有精力再跟荀向希再说一句话，她沉默着头也不回走出荀家。
封灿坐进车内双手掩面，烦躁不己。
“咚咚咚，”车窗传来声音，封灿抬头，窗外是裴杭。
封灿落下车窗,“有事？”
“我车坏了，搭个车？”裴杭说。
封灿看他一眼，往副驾驶坐了过去，“蹭车可以，你当司机，我累了不想开车。”
“行。”裴杭也没推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聊什么了，聊得跟熬了几个夜似的。”
封灿偏头看他，望着这张和裴亦州有三分神似的脸，突然有些事情就明白了，“裴杭，你知不知道你是个替身？”
车子不平稳的扭动了下，不到一秒又转了回，裴杭瞪了眼封灿，“知道我在开车还刺激我，你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