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一映入眼帘的便是毗昙俊美秀雅的面容，对方眉眼微垂，表情冷淡，就像是一尊精雕细琢的玉佛一般，见他醒来了，没有一点反应，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径自抬步离去。
彻心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双手合十，恭敬无比地朝他行了一礼，便抬步跟上毗昙。
没一会儿，两人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盖天扬单手撑在地上，动作迟缓地坐起来，一手捂着时不时绞痛的胸口，心中既酸楚又苦涩。
当年，他将毗昙掳来修真界，是有些冲动了。
可是……
预言昭示着毗昙会进入佛门，他只是让预言提前了而已。
细究起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更不用说，自毗昙进入万佛宗以来，是他辛辛苦苦养大他，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自问对他不差，教他读书写字，教他习武修炼，说句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子，有一天会听信外人的话，为了个外人，选择与自己这个师父对立。
虽然，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师父。
但盖天扬仍是止不住心酸。
他苦笑了一声，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人都说女生外向，可现在看起来，自己这个小徒弟也不遑多让。”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道人影躲在大树后面，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张望，他抬眼望去，正与对方的目光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