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心也没想过要他回答，话音刚落，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就算是误会，也好过被不才吓到。”
他现在这模样……
纤长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如墨玉般温润的瞳仁倒映出半透明状的手掌，苦笑了一声。
“不才还以为有了寒雍丹，至少可以撑个两三年呢。”
如今看来，最多半年而已。
“必然可以的。”
毗昙低低应了声，扶着他肩膀的手不自觉收紧，闭了闭眼，指尖运起点点灵力。
见状，季寻心长眉微蹙，抬手制住了毗昙欲要继续为自己输送灵力的举动。
“没用的。”他抬眼望着长眉紧蹙的毗昙，眉眼平静祥和，低声道：“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毗昙长睫低垂，抿了抿唇，单手运起灵力，指引着灵力滋养对方的经脉，淡声道：“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再坚持一下，我会找到代替雪禅菩提的心脏。”
季寻心扣着他的手腕，摇了下头，“已是强弩之末，没必要。”
见毗昙张口欲要劝阻，笑了笑，声音低沉道：“不才准备把你我真实的身份告知小玉。”
顿了顿，很快又添上一句，“在小玉恢复记忆之时。”
毗昙皱了皱眉，声音不由低沉了两分，“我不赞同。”
“为何？”季寻心借着他的力站直了身子，扶着一旁的桌子，缓缓坐了下来，星目一眨不眨地望着毗昙，试探道：“你害怕面对小玉？”
毗昙垂下眼，清雅的面容在灯珠中如明珠生晕，一双玄青色的眼半阖，掩去眼底的情绪，捻着碧玉佛珠，半晌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她与我在一起只会遭受别人非议。”
季寻心一愣，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不会。我可以向你保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