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这事。”徐梁满脸平静,走进了乾清宫正殿,看到皇后正抱着三个多月大的小家伙眉眼含笑。
“陛下!”朱慈烺走到徐梁身边儿,躬身行礼。
“快起来。”徐梁搀扶起朱慈烺,问道:“阿弟,你寻朕是有什么事情么?”
“陛下,既然太子的位置定了,是不是其他皇子的事情,你也该考虑起来。”朱慈烺道:“按照皇室的规矩,可以等年长一些再册封,但是不能不提前准备。”
徐梁沉默不语。
朱慈烺见皇帝不说话,正要再劝他,就听徐梁道:“慈烺,又有宗亲请求袭封了么?”
朱慈烺被徐梁一语道破,支吾道:“陛下,这不是在谈你孩子的事情么,其他宗亲的事我早就不过问了。”
徐梁叹了口气。他一直想将贤能袭爵制定成一项制度,甚至有了草案,但无论是内宫还是内阁,都不赞成这种冷冰冰的做法。
他们认为可以不给人封国和良田,但爵位总是得给的,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也是国家伦理的基石。
“封了爵,出入就要得体,若是没有自养自荣的能力,岂非丢太祖高皇帝的脸面么?”徐梁道。
朱慈烺也跟着叹了口气:“若是实在无才,索性封到边远之地,眼不见心不烦。”
徐梁苦笑道:“慈烺,朕只是不让庸蠹者袭爵,而你这法子却是置人于死地啊。”
朱慈烺一时尴尬,转过身去继续逗弄小家伙,回避了这个问题。
徐梁却知道这事并没有结束,那些等着袭封的宗亲子弟还会时不时去晋王那里哭诉,或是送些血书进来。
这就是个“磨”字功夫,等到朝廷实在被磨得没有了耐心,索性甩个爵位给他,他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要股份,要田地,甚至在外打着皇家的旗号索要非分之财。
——既然你们要磨下去,那就别怪我快刀斩乱麻。
徐梁心中也腾起了一股狠劲,暗暗决定将义务服役令涵盖到宗亲身上。
朱轶燃一早起来,见外面天还没亮,心中满是不悦,怀着无可奈何的心情前往主宅,给父亲朱审烜磕头问安。
作为晋王的次子,朱轶燃不可能有机会继承晋藩,除非他那个耳根子软的大哥早逝,而且他的侄子也得早死,否则他只能以郡王的身份终老。
问题是现在的皇帝陛下硬要闹些幺蛾子出来,说什么非贤能者不封爵。
逼得他大哥跑回太原,纠集了一帮书生当枪手,刊行书册,想靠文名来博取贤能的名声。他大哥还只是为了袭封,就算自己失败了,儿子有出息一样可以袭封,大不了就追赠嘛。
可是作为亲王次子,如果不能从自己这代取得郡王的爵位,那儿子就算有出息也无爵可袭呀!
这不是坑人么!
朱轶燃脑袋昏沉沉地到了朱审烜的门口,行礼如仪,直到里面传出一句:“尚安,且退。”
他才又昏沉沉地起身,回房中睡回笼觉去了。
朱审烜却要早早起来,吃了早餐之后换上常服便要去宗人府坐班。
如今吏治极严,就算是万年无事的冷衙门,一应堂倌和书吏也不能迟到旷班,万一偷懒被抓住,轻则剥夺官身,重则打发到海西、台湾去当官,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在这个一如往常的平凡日子里,朱审烜刚出门不久,就有两个身穿公服的警察陪着一位六品官登上了晋王府的大门。
“下官兵部主事,求见……
“我家王爷上朝去了。”门房一向都是眼睛长在额头上,见对方只是个六品官,当然不放在眼里。
“下官此来乃求见晋王次子,朱轶燃。”那位兵部主事仍旧客客气气。
“你且候着,我去帮你看看。”门房说完,略一站定,看这六品官是否识相。如今京师风气大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