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紧随其后,他的体质很特殊,寻常的酒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今晚喝了很多杯,别人都醉了,唯独他十分清醒,他也算是真正的千杯不醉。
温娴喝了酒就感觉有些热,脸色也更红润起来。
许是酒壮怂人胆,温娴此时直勾勾地看着顾泽,眼神像是要滴出水来。
顾泽看着温娴的样子,笑了笑,抬手便把温娴往床上抱去。
温娴害羞得把脑袋埋在顾泽胸口。
如雪本来安静地要看好戏,温娴一杯酒下去,她不仅没有重获身体使用权,反而有些晕乎乎地,不知不觉她就睡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这边是红烛闪动,春意盎然。
那边是冷风潇潇,细雨绵绵。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门前,望着凉亭里买醉的那人,心里是一阵心疼。
她叫林辛,是个孤儿,爷爷收养了她,她与爷爷相依为命多年,后来爷爷病重,腿脚不便,爷孙俩就依靠她编竹筐维持生计。
还记得那天清晨,她带着砍刀到山上去砍竹子,前夜刚下了大雨,土地泥泞湿滑,她走得十分小心,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浑身脏乱,气息微弱的男子躺在地上,胸前还有血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她小心试探,发现这人半死不活,身体又冷又僵。
不想惹事上身,她装作没看见,刚要走,那人却抓住了她的衣摆,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杀了我”,面对这样不合理的请求,林辛一愣。
这人是有多想死,他这样子离死只差临门一脚,如果她不管他,那他就真的会死。
她不愿管这事,指不定这人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杀了我。”
一声传来,声音像是要断气了。
曾经她也说过这么一句话,她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城里,那里长期遭受匪患,民不聊生,官府和匪徒的打斗就像是猫捉老鼠,猫一直抓,鼠一直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自小失了父母,就会编筐的手艺,当她只有五六岁时就要每天编筐到街上卖,一边看顾生意,一边防着土匪。
土匪来的时候,她就躲在墙角的筐堆里,几次都躲了过去。
这一次却不一样。
她害怕得捂住自己的嘴,亲眼看到土匪抓住一个跑得慢的妇人,那妇人是旁边卖菜的农妇,平常对她也多有照顾。
可人再好又如何,遇到了一群禽兽下场凄惨。
那群禽兽亲手撕碎了妇人的衣服,漏出了里面蓝色的绣着荷花的粗布肚兜,妇人一头凌乱的头发散着,光天化日之下,穷凶极恶地歹徒便要侵犯妇人。
妇人用尽全力挣扎,却被用绳子绑住手脚,任人宰割。
妇人的丈夫本来躲在一边,见了忍不住冲上去,一上来便得了一刀血口子。
妇人痛苦地喊叫,声音传到林辛的耳朵里,妇人丈夫的血液溅得一尺高,仿佛有一滴落到林辛的脸上。
她害怕得颤抖起来。
砰地一声。
竹筐滚到一边,漏出了年幼林辛的脸。
歹徒停止了侵犯的动作,看着林辛,眼神中漏出贪婪,他穿上裤子,朝着这边走来。
林辛一动也不能动,有些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