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德已在殿外等候多时,他知道自己这会是被里面那位晾着,只因他频频劝阻那人御驾亲征。
哎……怪自己一时忘了根本,言辞激烈且僭越。
这么多年来的表面君臣暗里佞幸,让他误以为他俩之间会有别的感情存在,终究是他自作多情,甚至是痴心妄想。
对一位君王动心,就算满心不甘也注定是沦为独自煎熬,慕容明德苦闷地叹了口气,大殿之寂静让这声叹息传了进去。
仓禾听见叹气声往殿外看了眼,见人被晾得差不多了才允慕容明德入殿。
不等慕容明德行完礼,他批着奏折直截了当说:“准备准备,将御王接回来监国。”
慕容明德一愣,太子提前回国之事让他始料未及。他没想到仓禾为了御驾亲征已做到了这一步,更没想到南隐国竟会同意提前放人。
他不相信地问道:“现在?!”
“如若是他不回来,玉儿一定会继续追查当年的这件事情,于你而言或者于朕,都不利。”
“御王自从消失以后,基本上只长年窝在山坳坳里的,玉儿的兵力有限,现在没了慕容府的鼎力相助,哪里打得过北离守得住
长洲这块平地?朕帮他们守一守毫州换御王回来。”
“臣不解。”
“帮着南隐守毫州是做给北离人看的,一是证明两国交好的程度,二是防止北离人借道毫州,从毫州南犯。哼,他们还真千里迢迢走到了毫州,既然费尽心力走到毫州,朕可不信他们没有别的想法。”
见圣心决绝,慕容明德不再规劝,正色道:“陛下何时出征?”
仓禾放下奏折,抬眼看着慕容明德,看不出情绪,但语气里透着冷漠:“自然是要看一眼他再出征。”
说完又补充道:“可不要为了拖延朕而在路上故意耽搁时辰。速去速回。”
慕容明德低着头,顶着仓禾的目光说:“臣不明白。陛下明明知道御驾亲征不过是臣在枕边吹出的无心之计,为何如此执意。”
仓禾打量着慕容明德,发现多日不见,眼前这人消瘦不少,语气温和道:“御驾亲征恰合朕意,北边不安定朕坐在这里也不安生。倒是你的反应有点过了。”
“臣妾担心陛下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