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说:“你应当对此感到愤怒。”
汪香留懵一脸,“可我在家也有吃有喝,奶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她就是不喜欢我,我又有什么办法?谁不是这样呢?”
“你在这个家所付出的劳动远超汪兴军,得到的却比他要少得多,你这么想,是真的豁达,还是心里有数,即便自己去争,人家也不会给?”
一旦了了开口说一段很长的话,这就表明有人要被扎心,比如汪香留。
她动了动嘴巴,没吭声,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松动,了了冷声说道:“你不要,和她不给,是两码事。”
“你可以得到之后再丢掉表示不喜,但你没有,这就是问题所在。”
汪香留回不了话,难道她不想吃肉,不想吃蛋,不想喝奶,不想在家躺着除了上学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她当然想,但汪老太允许吗?
高考一共持续了两天,考完试的汪兴军明显精气神蔫了许多,但在家里躺了一夜睡到大中午后,兴高采烈地问汪老太要钱出去玩,美其名曰考完试放松放松。
对大孙子满怀期望与信任的汪老太也慷慨解囊,整个汪家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连不醉酒时总是愁眉不展的汪老三情绪都很高昂,仿佛汪兴军已经考中了,他们老汪家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与汪兴军隆重的送考仪式相比,了了的中考显得很平淡,除了汪香留没人在意,了了不提,汪老三就也不知道,这天她跟往日一样去学校,但没背书包,只拿了文具跟小雪人。
钱三丫热情洋溢挥手打招呼:“了了早上好!今天也要好好学习哦!”
了了跟往常一样,目不斜视从她的全世界路过,四丫握着拳头对准了了背影挥了挥,龇牙咧嘴的,钱三丫捏她耳朵:“小笨蛋,不是跟你说了,跟她打好关系,再问她借课本,暑假你就能先学习了。”
四丫说:“可是你已经教了我很多。”
“那怎么能一样,我又没看过小学一年级的课本,不知道你们学些什么。”
姐妹俩的对话没瞒过走远的了了,汪香留说:“她们果然有目的!”
了了每天走路上学,一个小时步行到学校,脸不红气不喘,头发丝儿都不带乱的,两个星期过去,鞋拔子三人组终于再次到校,瞧见了了连头都不敢抬,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儿,让人很好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汪香留发现了了在看那三人,连忙叮嘱:“杀人犯法,打人也犯法,千万不要冲动。”
了了从不冲动,她只是揉了个纸团丢出去,“恰好”丢在鞋拔子小腿上,令其大摔一跤,还没好利索的嘴唇再度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