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泵压下去,清冽的井水喷洒出来,溅湿了一片青石板砖。宁星阮甩了甩冲洗干净的青菜,示意宁星磊放开手。
院子里石桌上摆着一只玻璃瓶,插着从门口捡来的花束。
看见宁星磊捧着花进来时宁星阮是有些懵的,甚至觉得自己大概做的是梦中梦,不然这花怎么会出现在门口。
事情离奇得让他难以理解,做噩梦是因为心理压力大,是刚回村还没适应已经陌生的环境,但是梦境延伸到现实,这不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最后还是宁星磊安慰他,肯定是半梦半醒间透过门缝看见了黑狗,睡着后又听见黑狗叫才会梦见穿黑衣服的老头在门口哭。
至于那花,八成是哪个早恋的臭小子偷藏起来准备送给女朋友的,结果被狗给叼到这里了。
“星阮哥,你越是害怕越容易给自己心理暗示,胡思乱想多了肯定会做噩梦,你得记得这都是假的,迷信!”
宁星磊慷慨激昂,完全忘了自己被吓得夜里躲被窝不敢露头的事儿。
宁星阮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非常科学,完全符合事实发展。
所以他就把花给插瓶子里养起来了。
宁星磊端着菜筐进厨房,熟练地点火烧饭,宁星阮则在一边打下手。
祠堂那边会包一顿午饭,宁平阳不回来,两人简单炒了两个菜。吃过饭,宁星阮往灶膛添了柴火准备烧水洗澡。
早上出汗后衣服就黏糊糊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宁星磊怕他感冒,劝了两句见劝不动,只好和他一起把洗澡间的木桶拖出来冲洗干净。黑色的大木桶不知道是什么木板拼成,虽然旧了点,但竟然还能用。
刷干净后又用开水仔细烫了几遍,宁星阮收拾了衣服提着背包,拿着宁星磊特地出去摘的几片柚子叶钻进了洗澡间里。
热气蒸腾,狭小的房间里水雾弥漫,头顶昏黄的白炽灯也被遮上了一层雾气。
衣服堆放在木桶旁的板子上,宁星阮探手试了试水温,蹬着垫脚凳缓缓没进了水里。
奶一样白皙润泽的皮肤在热水中染上了一层薄红,手臂轻轻搭在木桶边缘,他靠着桶壁微微仰头舒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