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仿佛利刃一般,狠狠刺入荣锦榆的胸膛。
当年父皇那一封遗诏,一直扎在他心里,令他日夜都难安眠。
他哪里比那毛头小儿差了?时至今日他也依旧想不明白。
他也不想弄明白了。
靖王又笑,那声音干巴巴的,刺得人耳朵生疼:“那又如何?如今他远在边关,鞭长莫及,难道还能回来救你?”
“现在主宰这长信宫的,是我荣锦榆。”
荣锦杬被他气得不轻,小脸都涨得通红,他想继续跟他吵下去,却不料被太后拍了拍肩膀:“好孩子,歇歇吧。”
事情到了这份上,再去辩驳已毫无意义,为今之计便是把消息传递出去,好叫禁卫和羽林卫能里应外合,控制住靖王的人马。
靖王深吸口气,他灌了一口冷茶下肚,又去盯着付巧言看。
“只要把你儿子交出来,就能保住这一殿人的命,”靖王冷声道,“皇贵妃娘娘,这买卖划算得很。”
刚才靖太贵妃都说了,她住景玉宫的事靖王也应当知道。
他们现在来大殿逼宫,无非就是因为在景玉宫没有找到大殿下。
这一殿的人虽然都是主位,哪怕加上太后娘娘和荣锦杬一起,都没大殿下一个吃奶的娃娃重要。
皇长子到底有多重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若当年他有这一层身份加身,早就没有荣锦棠什么事了。
付巧言定定看着他,竟一点都不慌张。
“皇儿如今安好,不劳三叔惦念。”
荣锦榆已经没多少耐心了,外面一直没有好消息传进来,他也不知道各宫们夺的如何,就差一个荣鸿熠,他便可以高枕无忧。
处理好长信宫里的所有人,再握住上京兵权,等荣锦棠归来那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