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彻的询问,窦婴却是不发一言。
望着不开口说话的窦婴,刘彻微微皱眉道:“魏其侯?”
“臣在!”窦婴再次下拜道。
“朕在问你话呢!”刘彻提醒窦婴道。
“臣……在听着呢!”窦婴如是回答道。
“朕不是让你听,朕是要听你说!”刘彻对于窦婴的缄默很是不满。
“臣……无话可说!”出乎刘彻预料的是,窦婴竟然这般回应着自己。
“什么无话可说?”刘彻很是好奇的望着窦婴道——当然了,不满之情已经几乎溢于言表了!
窦婴不言,只是定定的望着刘彻。
这一刻,刘彻瞬间清醒了过来——在这其中,果然有自己不知道的猫腻存在着!
“老滑头!”嘴上嘟哝了一句之后,刘彻放缓了脸上的表情道,“魏其侯……朕历来将你视为知己,你平常呢,也是跟朕无话不说,在这其中,究竟掩藏了什么事儿?嗯?”
只是,即便刘彻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窦婴却依旧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意思。
“真是奇了怪了!”刘彻出离的愤怒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事儿才能够让你魏其侯三缄其口的?又是什么事儿能让当朝的大臣们如此坐蜡?”
只是,即便刘彻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魏其侯却依旧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
于是,“腾”的一下,刘彻直接站起了身来。
“那个郑当时,前朝有名的水务专家,到地上转了一圈之后,回来就说自己染了病、告了假……”刘彻很是愤怒的来回走动着。
只是,窦婴依旧老神在在的,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打算。
“好,你不说……你不是朕说!”刘彻点指着窦婴道,“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可以了!”
“是!”这一次,窦婴倒是主动开口了。
“这黄河决口……为什么一再地决在北岸?嗯?”刘彻认真的打量着窦婴的面色道。
“是!”却不想,窦婴依旧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只是十分老实的回答了之前答应过刘彻的回答方式。
“前元三年时这样,今年又是这样……为什么水总是往一边流?而一旦决了堤,又总是难以堵上呢?”刘彻再次发问道。
“是!”窦婴依旧没有任何想要解惑的意思。
“是堤防陈旧……还是人力不济?亦或是是经费不够?难道真的是天灾难以抗拒吗?”刘彻很是气恼的抱怨道,“难道还能是人祸不成?”
望着如此气恼的刘彻,窦婴终于不再开口说“是”了。
“陛下……问过丞相没有?”窦婴略显小心的询问道。
窦婴突破了一个字的回答,自是直接引起了刘彻的注意。
“朕当然问过!”恢复了平静的刘彻认真的盯视着眼前的窦婴道,“丞相田蚡跟朕说,江河决口,乃是天意,人力不宜强行堵之,一旦暂时强行堵上了,也未必符合天意,迟早都要出问题!”
“哦——那就是了!”却不想,窦婴竟然这般回应道。
从头至尾根本就不相信田蚡之言的刘彻当即厉声道:“那是混话,朕没想到,你魏其侯在这件事情上怎么跟田蚡一个说法?”
“臣……臣不好说!”窦婴嗫嚅着道。
“有什么不好说的?”刘彻步步紧逼道。
“臣……没法儿说!”魏其侯窦婴苦笑着道。
“什么事儿不能说呢?”刘彻很是愤怒的命令着窦婴道,“你说——你今天必须说!”
“如果陛下一定要臣说,那臣只好告病回家了!”窦婴如是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