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孟桑面上带了几分薄红,忍不住瞪他,压低了声音,羞恼道:“谢修远,你成婚前不是翩翩君子么,怎得婚后这般不正经!”
“还有,什么叫饿得没力气,那分明……分明是你!”
话说到一半,孟桑实在说不下去了,索性将手里头的叫花鸡悉数塞到谢青章手中,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路,孟桑愤愤然扭头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叫花鸡身上的另一只鸡翅扯走,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处。
谢青章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明白过来自家夫人的意思,到底是憋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笑声,虽然孟桑的脸颊越发漾出红意,但一双杏眼却很是明亮,里头写满了斗志昂扬四字。
她暗自寻思,哼,总得想个办法调.戏回来,否则忒没面子!
……
待到了晚间,孟桑侧躺在床榻上,一边倚着隐囊看传奇话本,一边等谢青章洗漱完回屋,然后换她去冲洗。
没多久,身上还带着湿气的谢青章,手上端着一只木桶回来,肩膀上搭着一块帕子回来。
孟桑见了,面色一苦:“还得泡脚呀?”
谢青章颔首,探身过去将人拦腰拉起,温声道:“你这身子畏寒,夏日又贪冰,每每来月事都会打不起精神,须得每日用热水泡脚,去去湿气。昨日咱们刚来钱塘,太过疲惫便缺了一日,今日不可再少。”
对此,孟桑只得叹气,顺着对方的动作,将双脚伸进盛有温烫水的脚盆里。
那里头添的药草,是谢青章在长安时特意寻人配的,泡了不到半盏茶工夫,孟桑身上就会隐隐出汗。谢青章本就细心,此事又关乎孟桑的身体康健,就越发上心。出来游历之后,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去药铺添补一些药材。
孟桑坐在榻边泡脚,谢青章就撩起袖子,随手扯来一张胡床坐下,然后学着医者教他的法子,在孟桑双腿的各个经络上不断揉按。
胡床有大有小,大的可以垂膝而坐,小些的就类似后世的马扎。
孟桑看着谢青章屈腿缩在一张小胡床上,专心致志地帮自己揉穴位,心中不禁涌出一股又一股暖流。
她忽而伸手,捧起谢青章的脸,飞快在对方挺翘的鼻尖上落了一吻,随后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喟叹:“夫君,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