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枪声横亘街巷, 惊扰了在乔木停歇的飞鸟, 一路横冲直撞向他的鼓膜,令他的神经为之惊跳。
车门的一角溅上了血红,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不似记忆中挺拔的背影在空中停顿,然后虚软无力地跌落在地。
殷红的液体,从那具躯体汩汩流下。
那些血液分明流动不止,可那人却再没有了生息。
“是报复。”白石正千仁深呼吸,试图叫自己冷静。
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够充分解释这件事,国仲调任公安部还不到三年,以往的几十年除了最开始是在刑事部和他做同事,后续几乎都在警视厅警察学校当教官。就他所知,国仲根本没有树敌的可能性。
“……为什么要找上国仲?”白石正千仁呢喃。
“计划他虽然知情,可他几乎没有直接参与。他大半生的时间都在为人民公众作出贡献,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他……”
“舅父。”今泉昇轻唤。
“国仲课长是一名在危险降临时,时刻牢记自己肩头的勋章与责任,不忘发亮、不忘发热的伟大英雄。他是……是可以冲破黑夜、驱散黑夜的那缕明亮光辉。”
这句话,在他第一次身穿浅蓝色制服,站在阵列数百名新生的操场,听着那位威严肃穆的国仲总教官于讲台之上脱口而出时,便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铭记了整整一生。
“他是一位合格称职的公安警察。”
…………
“社长?”
“川江社长?您怎么了?”
当一只手掌轻晃在眼前时,今泉昇才意识到,他当下还要其他的事情要办。
川江熏在他思维发散的短暂时刻,不受控地流露出惆怅的神情。
“我没事……”川江熏不经意展现的情绪被他竭力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