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某人,就是梁一飞。
“我滴妈,怪不得呢……”小同志挠挠头,难怪人家叫自己小同志,还真没叫错。
……
在监狱里几个主要部门打了个花胡哨,送送礼聊聊天,又带着韩雷去陶监狱长那里喝了会茶,已经到了下午快四点,正好是晚饭前的休息阶段,还是张指导带着,去探监室。
路上听张指导说,周宇宙这几年过得不是太好---监狱里过得不好那才是正常,但是他的不好,是指身体。
他进来的时候,年纪就已经不小了,进来后不到半年,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养了快有三个多月才勉强康复,之后身体一直就很虚弱,监狱还算照顾,没让他干重活,但还是不行,去年年初开始,一直断断续续的在生病。
其实监狱方还不知道,周宇宙再进来之前,还被梁一飞气得吐了口血。
去年下半年实在不行了,安排去检查了一下,可也没查出什么具体的大毛病,医生说,就是身体太虚弱了,没什么办法。
“听说他就是你送进来的?”张指导有些玩味的看着梁一飞,说:“小梁,我说句你不一定爱听的话,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别太刺激他,万一在监狱里面有个好歹,都不太好。”
“张指,要真是来打击报复的,我何必见他呢?随便安排几个人进来,不比这样来的痛快嘛。”梁一飞笑了笑,说:“你放心,就是来看看。”
“好,那你们聊。”
张指导推开了探监室的门,示意梁一飞进去,他却没进。
以前梁一飞坐牢的时候,探监室犯人和探望者之间还没有隔开,坐在一张桌子两面,犯人带着固定在铁桌子上的手铐,这两年监狱建设也前进了许多,变成了一块大钢化玻璃隔开两边。
钢化玻璃后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苍老的脸庞爬满了老人斑,皮肉已经很明显的软塌塌的下垂,佝偻着腰背坐在对面,神情有些呆滞,像是在发呆。
梁一飞的眉头皱了皱,这是周宇宙,但又不是周宇宙。
在今天之前,自己的脑海中,周宇宙只有一张脸,一个形象,那是一个鬓角微白,脊梁却挺得笔直的中年人,他雄心万丈,他目光摄人,岁月在他身上只留下了雕刻后的硬朗线条,却不见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