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重重地闭上双眼,“他叫王一良,今年才二十七岁,一进局子里就跟着我了,去年春天才结婚,他媳妇儿还怀着孕,就这几天的预产期。
昨天局长刚通过了他的请假申请,给他批了半月的陪产假。
这一趟,他本不用来的。
因为马三狡猾,这金鱼胡同又全是本地住家户,我们需要几个打掩护的,他爸以前就是个磨刀匠,他小时候跟着他爸走街串巷,耳濡目染,学了个十成十。
他自告奋勇地来了。
说是执行完这个任务,他就可以休假陪媳妇生孩子去了。
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安突地低下了头,肩膀不住抖动,似乎是痛苦得说不下去了。
林益阳叹了口气。
他明白老安的意思。
可是他刚开始并不知道老安他们的计划,所以只能尾随在后静观其变。
要不是发现局观失控,他也不可能跳出来帮忙。
只是哪怕他动作再快,他也赶不及救那名公安。
过了一会儿,老安终于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失控了。我只是太伤心太难过了。这事怎么论也不该怪到你头上。抓捕计划是我订的,布置也是我布置的,是我们情报没搜集到位,不知道马三家暗中还藏着六个持枪的凶徒。
要是早知道里面有那么多人,我们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进去打探情况……“
“据我所知,马三家加上马三可一共有十四个人,死屋内那六个只是其中一半儿的人。”林益阳道。